正要说些什么,忽闻门?外一?声清冷的声音。
“笙笙,跟我回家。”声音带着兄长特有的肃然,让姜云初吃了一?惊。
姜云初知晓兄长一?直派人暗中护着自?己,对?于他熟知自?己的行踪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不理会冯观的纠缠,姜云初急忙往门?口走去?,刚出了门?口,便与姜雨霖迎面遇上。
“笙笙,别丢下我。”冯观往外喊,作可怜兮兮状。
姜雨霖一?抬眼,先是怔忡,继而眼眶微红,强忍怒气大步走过来,沉声问:“冯大人这是作甚?装可怜给谁看。”
在?大舅子面前,冯观难免有些心虚,讪讪道:“大舅子,我的确受了重伤,人在?虚弱时总盼着见想见之人,你懂的。”
“不懂。”姜雨霖冷漠以对?,怒火渐渐藏敛于胸。
冯观苦涩地摇了摇头,咧嘴一?笑:“好吧,其实我是装的,我立马起?身给大舅子转个圈,证明?我身子倍儿棒!”
姜雨霖嘴角微微抽搐,面露古怪之色。
姜云初被冯观这不伦不类的话语气笑了,嗅到浓郁的药味,她忙不迭地托架住他的胳膊:“可不能?乱动?!你伤口刚结痂,万一?崩裂,雪上加霜更难养!”
摁着对?方的头将人推回去?,她嘴角仍带着笑意:“兄长不必理会这人,我是来这问有关?案情线索的,顺便瞧瞧他的伤势,不会久留的。”
姜雨霖看出姜云初护着这男人,心底酸涩难当,进入主厅落座:“既然他重伤起?不得身,那就躺着吧。”
话落,又道:“笙笙,他久伤未愈,屋内难免浑浊,再说,你贵为公主进入臣子的卧房,于礼不合。赶紧到我身边来。”
姜云初无言以对?,只得乖乖走到姜雨霖身前,微垂下头:“兄长说得对?,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姜雨霖握着她的腕子,转头看向冯观,仔细打量他的面容体态,隐隐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威胁。当触到对?方的眼神,感觉里头似乎潜藏着一?股野兽般的攫掠本?性,让他心生不喜。
他拧着眉,不客气地说道:“冯指挥使,少来纠缠我妹妹!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冯观却感觉这里头的警惕心很强,故作恭敬地回应:“大舅子训得是,我会谨记的。”
姜雨霖用高高在?上的倨傲语气说:“你与吾妹已?无婚约,不要叫我大舅子,在?下担当不起?。”
姜云初见姜雨霖剑眉扬起?,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当即作势喝道:“好了,冯指挥使,多说无益,还是尽快养好伤,继续为君效命、为国尽忠吧。”
冯观嘴角泛起?笑意:“听你的。”
姜云初生怕这男人又作妖,赶紧拉着姜雨霖,昂首阔步离开。
冯观伏卧着,檐下灯光斜斜照来,将他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而他的目光也在?这明?与暗的交界处,久久地残烧着。
姜雨霖走得又急又快,将姜云初拽了一?路,最后拽上了停驻在?莲花居大门?外的马车。
姜云初揉着生疼的手腕,皱眉刚要开口,姜雨霖从袖中摸出一?包甜糕,拈了一?粒塞进他微启的唇间。
“我特地从南陵城一?品楼给你带的点心。”姜雨霖扬起?眉,眼里似乎带着宠溺的笑意,“尝尝看,好不好吃!”
姜云初下意识地嚼了两口,外酥里滑,香甜浓醇,有些怀念。
姜雨霖见她爱吃,又喂了一?粒,随后命十七驾车回府。
姜云初见他神色恢复如常,暗自?松了口气,问道:“兄长怎么这么快就从南陵城回来?您不是要去?接江氏夫妇吗?”
马车辚辚地行驶,姜雨霖并不急着回应,挤到对?面,与她并肩而坐,方正色道:“晚了一?步。”
姜云初微愣,猜测道:“人被江骜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