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十九跳上去认真查看,伸手?摸了摸灰尘,随后跳下来?,回禀道:“大人,房梁上曾经有人。”
刑部尚书?觉得有些后怕,提出质疑:“可能吗?有人从我身上拿走钥匙放走妖女,我竟毫无察觉,怎么可能。”
姜云初经过刑部尚书?身旁,道:“尚书?大人你中了迷烟。身上还残留气味。”
这话叫刑部尚书?猝不及防,噎了一下。
出了此等事,甘十九感到十分?自?责,跪地向冯观请罪:“大人,是卑职大意失职了,甘愿受罚。”
“出内鬼了,不怪你。”
冯观摸了摸手?上的钥匙,眼眸闪过一丝杀意。
他向甘十九下令道:“叫看守的锦衣卫全数进来?。”
甘十九领了命出去,不到片刻,十一位锦衣卫陆续进入。
他清点了人数,回禀道:“大人,少了一人。”
冯观脸色阴沉,却不问是何人失踪,而是问:“除了这里的人,你们在这里见过何人?”
十一名锦衣卫面?面?相觑,其一名年少的锦衣卫上前回禀:“指挥使大人,属下瞧见千户大人扛着一麻袋东西出去,说是替掌印大人带猎物过去。”
“程铁英吗?”冯观冷笑?一声,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遵命!”程铁英活不久了,众人想。
深夜寒气彻骨,诱人恨不得躲进被窝梦春秋,然则,锦衣卫们全无睡意,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到处搜寻。
姜云初与冯观共骑一名,牵着黑云往犯人可能逃离的丛林走去。
她推测道:“程铁英应该是杀宫女的那?个男人,路贵妃是王振杀的吧?”
岂料,冯观毫不犹豫地否定:“不可能是他。”
姜云初心里冷笑?:你们果?然是好兄弟,维护都不带半点犹豫!
黑夜掩盖了她的表情,她往前挪,直视远方,话里带着几分?冷意:“你就这般肯定?”
冯观怕她掉下去,紧拥着,低声告知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振两年前遭到文官的集体?弹劾,说他专权横行、滥杀无辜,险些因此被当时?还在世的张太后贬斥,当时?是路贵妃替他求的情。路贵妃主?动伸手?示好,王振自?然也乐得顺杆上爬,在朝中多一份助力。加上路贵妃身怀龙种,倘若生下皇子,母凭子贵——”
冯观知晓姜云初一点即通,不再继续往下说。
路贵妃母子能助王振在朝中势力更?上一层楼,而王振的权势能助路贵妃母子地位无法?撼动,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确不可能害对方。
可,后宫妃子众多,随时?能换一个,不是吗?
眼睫毛迎着寒风翕动的瞬间,姜云初忆起?王振提及他与冯观之间的情义时?那?傲然神色,不禁对冯观做出试探:“王振这人真是野心勃勃,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应该也会巴结吧!”
“他不会。”冯观很?难想象王振巴结自?己的模样。
他与王振身为同门师兄弟,虽行走的路不同,但王振向来?赤诚待他。在外人眼里,王振是权势滔天的奸佞宦官,而在他眼里,王振不过是个可怜的明媚少年。
经过火光之处,他见怀里的人面?露不悦之色,方察觉自?己失言,便用另一套说话解释:“锦衣卫乃是天子手?中亲持的一柄利刃,任何人妄图染指,都会被视为犯上,王振又不傻,怎会触陛下的逆鳞。”
姜云初愕然一怔,忽而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王振的离间计。
在王振与冯观之间,怎会选择相信王振那?厮呢?
思及此处,姜云初心里释然,随意说道:“那?他为何不与襄王勾结,据说襄王也曾帮过他,襄王的权势比路贵妃更?大。”
闻得此言,甘十九忍不住凑上一嘴:“这不是勾结不成?,要斩草除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