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转身,只见一名英俊剽悍的锦衣卫立在眼前,盯着她,目光如刀,仿佛在解剖尸体?,刁钻毒辣。
程铁英,东厂的走狗!
此人的容貌,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便?是他,在那个?雨夜,杀了她唯一的至亲。她恨不得?割他的肉,饮他的血!
察觉双方贴得?太?近,几乎鼻息可闻,她警惕地想?抽身,却被牢牢抓着腕子,手劲大得?惊人。
“玉姑娘可是忘了本官?”
“狗档头!拿命来!”玉芙蓉怒喝一声,抽出匕首,向程铁英的面门?刺过去。动作迅猛如雷电。
然而,程铁英并非是吃素的,这?么多年来的刀口舔血日?子练就了他一身的本领,对于此等刺杀,他习以为常,并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躲避对方的招数,给与迎头痛击。
将人击退后,他复又抓住对方的手腕,绵里藏针地调谑:“不不不,如今我?已升迁为锦衣卫千户,你得?喊我?一声,千户大人。”
“狗千户!”玉芙蓉怒斥一声,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只得?怒瞪,“你放开本姑娘!”
程铁英将手指一根根松开,干笑一声:“不敢当?不敢当?!既然如今我?们不是敌对关系,有话好好说便?是了,何必舞刀弄剑呢。”
“……”玉芙蓉摸了摸发疼的手腕,恨不得?将这?狗千户煎皮拆骨。
可敌我?力量悬殊,若想?为阿娘报仇雪恨,只得?继续隐忍下去,跟这?些恶心的敌人虚与委蛇。
程铁英注视她玉白的手腕,毫无诚意地笑道?:“抱歉啊,不慎弄脏了玉姑娘的身子!”
玉芙蓉登时恨意滔天,怒容满面:“狗千户,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察觉手腕上黏黏糊糊的,她不禁低头看手腕,瞧见上面沾染了暗红色的血液,心里明白这?血是程铁英沾染过来的。
她忍不住回头,瞧了不远处刑架上犯人胸腹一片血肉模糊,肋骨清晰可见……登时有些反胃。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捂着嘴,赶紧走人。
程铁英瞧着狼狈的身影,面露恶劣的笑意。他抬起染血的手,引路的校尉心领神会,当?即离开牢房。
他不急于过去揪人,背靠在石壁上,双手环抱在前,手指在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
等人探望完旧主,从牢门?走出,他上前一把拽着人往前走:“隔壁屋子有水,还请玉姑娘随本官去清洗。”
“不需要你假好心,离本姑娘远点。”玉芙蓉厌恨此人,无奈以目前的实力,无法伤他一丝一毫,只得?使劲挣脱。
程铁英对这?些也腻烦了,阴狠地威胁道?:“玉姑娘若是不从,恐怕本官心情不爽,跑进牢门?告诉襄王,你叛主了,投靠了我?的主子。”
玉芙蓉神色一变,不再像方才那般张牙舞爪了。
眼见程铁英拉着她远去,她隐约嗅到不祥的气息,心有忌惮地推脱:“血……血迹,我?用袖子遮一遮便?看不见了,千户大人还是民女回去再洗吧。”
言语间,脚下已向牢门?挪动。
程铁英哪容许她这?般离开,将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玉姑娘不必客气,既然来到锦衣卫诏狱,总该让本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话到此处,他故意放开手,面露恶劣的笑意:“哎呀,本官又把姑娘的衣裳弄脏了,这?回恐怕遮都遮不住!”
玉芙蓉怒瞪他一眼,转身往牢门?外跑。程铁英单手扣住她腰身,毫不费力地拽到几丈外的一间密室,反手关上门?。
这?下要完!掉进虎穴!
玉芙蓉警惕地盯着不怀好意的男人,心里开始着急。
若这?男人要杀她灭口,以命相搏,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吗?或者有杀死对方的可能?吗?
思及此处,她紧握匕首,打?算先?发制人,偷袭程铁英,然而,程铁英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一个?侧身躲开,刀手砸在她身上,手用力捏着她的手腕。
她手腕一麻,匕首掉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推到一口大水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