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化门,他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谭悟生虽然总训他,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就谭如许会真的动手打他,但也只是皮肉之痛。
他何曾别人这般欺负过?
谭如烈死死掐着掌心,深呼吸一口气,防止自己一时上头,与秋玉疏打起来。若是打坏了他的如烈酒楼,可得花好多灵石来修。
“你们!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酒楼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谭如烈怒气冲冲地瞪着秋玉疏。
秋玉疏似笑非笑,手指点了点桌子,转身走出酒楼。其余四人跟了上去。
啪嗒——
他们离开如烈酒楼后,方才坐过的桌子登时四分五裂,显然是秋玉疏临走前将灵力注入到那桌子内,才导致其裂开。
谭如烈气得吱哇乱叫,登时没了酒楼老板的风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伤我客人,毁我桌子!我这可是上好的胡杨木!”
“如烈,怎么了?”一个清润沉稳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
栏杆上方,露出越明初的脸。
他方才一直在与大化门的大师兄议事,开了隔音阵法,并未听见外面的动静。
谭如烈噔噔噔跑上二楼,一把抱住越明初的腰,委屈控诉道:“呜呜,小师兄,有人欺负我!你可要帮我报仇!”
越明初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带回房间内细问。
谭如烈一五一十地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听谭如烈抽抽搭搭地讲完后,越明初问:“所以,你把人赶走了?”
“啊?”谭如烈抹了一把眼泪,泪眼迷茫地看着越明初,然后点点头。
越明初凝眉:“本就是那青衣修士动手在先,又仗着那位小道友没经验用了玉片,他师父出手护他,也在情理之中。你身为酒楼老板,应当从中调解。”
谭如烈不服气道:“可那女子修为深不可测,应当有很多种办法护她徒弟,不该直接断了人家的道途啊!小师兄,若换做是你,你定然不会像她那般狠辣。”
越明初摇摇头:“是,我不会那样。可每个人出身不同,性子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你从小被宠爱长大,性子纯良,以和为贵,又怎知别人从前遭遇过什么?”
“那……”谭如烈想了想,还是很委屈,“可明明你就是最厉害的!那两人竟然瞧不起你,什么小破门派!”
越明初突然想到秋玉疏,于是笑道:“我可不是最厉害的。”
“是吗?那还有谁?”谭如烈一脸质疑。
“她也会来试道大会,到时候带你见见。”越明初答道。
谭如烈撅了撅嘴,越明初一直都这样虚怀若谷。他才不信,小师兄就是最厉害的!
“好了。”越明初拍了拍谭如烈的头,“我下去看看那位受伤的道友,你既已为他服下补筋丹,我再运功为他修补经脉,不会让他断了道途。”
谭如烈一想,心里更气了,嘟囔道:“还要浪费小师兄你的灵力,气死我了!”
“若是真的断了道途,那两人便多了一道仇。用一点灵力便可解决此事,很划算的。”越明初笑着拍了拍谭如烈的肩膀,下楼去了。
“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谭如烈捶胸顿足,嗷嗷乱叫。
就这么一小会儿,他说的“气死了”加起来,比之前都要多。
谭如烈溜出房门,避开越明初,找来如烈酒楼的掌柜,叮嘱他:“告知半日镇上所有的客栈,不允许接待这几个人!”并细细将秋玉疏一行的人数和样貌一一道来。
掌柜领了命,立刻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