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便是如此,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叫林清源的年轻人不是胡人了,”审食其去见吕雉,与她道出自己套到的消息。
“只是这人满口的奇言怪语,很是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这点还是让人很忧心啊。”他还是秉承怀疑的态度。
“奇言怪语怕什么?我早就说过,感觉这年轻人非同一般,既非平庸之人,那做出些特别之举也属正常啊,”吕雉却依旧坚持自己当初的看法。
“那他包袱里那些东西,你可探问过是什么了吗?”她想起了一事,便又问道。
“还没,”审食其摇了摇头,“我怕追问太多引起对方的警惕,所以暂时没问,不过这事还是得做,必须弄清对方的来历。”
“那你想好怎么继续了吗?”吕雉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这一时半刻的,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审食其摇了摇头,并叹了一口气。
“你想不出,可我倒有个法子,”吕雉抿嘴一笑。
“哦?有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审食其一听便立刻催她道。
“他不是说自己是来支教的吗?既然如此,我们何妨给他个孩子去教呢?”吕雉挑了挑眉。
“可这节骨眼上,去哪儿找个孩子来啊。”审食其一筹莫展。
“谁说没有?我的盈儿今年不是正好七岁?也该正经找个先生了。”
“而且盈儿年幼,若是去到对方身边,那他必定不会设防,也更容易套出话来,不是吗?”吕雉提出让自己的儿子去,还说的头头是道。
“可盈儿毕竟是你和汉王的嫡长子,未来可续基业之人,如今这林清源的来历我们也还不清楚,贸然让盈儿去接近对方,是否太过冒险?”审食其有些不赞同。
“什么可续基业之人?”岂料吕雉听到这儿,却冷笑一声,“刘邦那个没良心的,早就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了。”
“方才你去探听消息时,我和妹妹见了面,这才知道之前他刘邦为了逃脱项羽的追捕,居然把盈儿姐弟多次从车上推下来。”
“若非当时驾车的是夏侯婴,我这俩孩子早就没了性命,”话到此处,她眼里也闪过一丝泪花,“自那之后,盈儿便郁郁寡欢,也越发不得那个没良心的喜爱。”
“而我之所以选择让盈儿去做这个接近林清源的人,也是想着万一对方真是奇人,说不定能开导开导盈儿,再者,也是套套对方来历的意思。”
“至于说对方是否会对盈儿不利,我也想到了,届时你和盈儿一起去,理由也好说,只道你是盈儿之前开蒙的先生就是了,这样一来,万一对方真有歹心,也可及时救助。”
“食其,你意下如何?”吕雉考虑的不可谓不周到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审食其看了她一眼。
“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到底还是盈儿的安危重要,不若再给我几天时间,若能套出结果最好,倘若实在不行,再让盈儿去也不迟啊。”他提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也罢,你考虑的更周到,我听你的就是,”吕雉最后也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达成一致,审食其便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以照顾林清源为由接近对方并试图套话,但结果却依旧让他比较沮丧,对方说的好些话,他还是听不懂。
没法子,他只得想着启用吕雉给他出的主意,不过在真的带刘盈过来前,他得提前给这个林清源科普点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这孩子不得他父亲的喜爱,有点腼腆,不过他确实识字,我给他做的启蒙,所以我希望你在教导他的时候,收着点。”
审食其委婉的表达让他不要说一些奇言怪语给孩子,然而林清源却会错了意。
“知道知道,这孩子其实就是内向是吧,没问题,我肯定会让他对学习重新感兴趣的,怎么说我也是受过专业培训,这教学用的五步法还是清楚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教学五步法?那是什么?”审食其不明白。
“诶呀,我又忘了,沈老师,你是不是大学的时候没学这个啊,”林清源觉得自己失策的很。
“其实这也简单,就跟孔子说的那个因材施教一样,先找准孩子喜欢什么,然后再慢慢引导,让他对学习产生兴趣,并主动探索,做好这一步后,才能为后面的教学打下良好基础。”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更何况,被外力逼着学和自己主动学,那心情和积极性也不同啊。”林清源细细为对方解释着。
“因材施教,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审食其自动过滤掉自己听不懂的,而转而抓住重点,并重复了一遍,越琢磨就越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