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深气得不行,“不是说过不要搭理他?他想怎么闹就——”
“他说他看到过小时丞使用异能。”路寅压低声音道,“在小时丞分化之前。”
周廷深微顿,“……他人呢?”
“在他屋里。”路寅说,“曾程已经把他控制住了。”
周廷深握上门把手,“让苗苗和果冻守在外面,别让其他人靠近。”路寅说:“我这就去办。”
周廷深拧开门把手,张许生和曾程都在里面,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房间里一片狼藉,陶瓷碎了一地,桌椅也是东倒西歪的。
倒不是打斗引起的,张许生的级别还不足以跟路寅打斗,于是就不停的用摔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愤怒,“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撵他出去?!你们就是在窝藏恐怖分子!”
“说谁窝藏恐怖分子呢?”周廷深问。
张许生身形一颤,刚才张狂的态度全然消失,“周……周队长。”
周廷深道:“把东西放下。”
张许生老老实实地将手里的茶具放回桌上,缩进了轮椅里。
路寅拿着小本本推门进来,示意自己已经安排好了。
周廷深点头,用脚勾起一条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面朝着张许生,“来,说说你都在闹些什么。”
张许生像是被打怕了,仅剩几颗牙齿的嘴巴瘪瘪的,“我……我没有在闹,我只是在害怕。”
周廷深说:“那就说说你在害怕些什么。”
张许生不敢吭声。
“我不打你。”周廷深翘起二郎腿,“我们搜救队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只要不触及到底线问题,轻易不会动手。”
这话要是别的人来听,可能就真的信了,但张许生被打了那么多次,甚至还坐上了轮椅,只会觉得好笑。
“时丞就是你的底线。”张许生说,“跟他有关的,我又敢说些什么?”
“小丞确实是我的底线,但你只要不去碰他,我也不至于会动你。”周廷深说,“你看基地那么多人,觊觎小丞的有多少,被我打过的又有多少,是不是就你一个?”
“那又怎么样?”张许生说,“你跟他是一伙的,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哐啷啷——”
周廷深一脚踹翻张许生身旁的桌子,吓得他一个激灵。
“少跟我在这绕弯子。”周廷深不耐烦了,“你三番两次的闹,不就是想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我?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就麻利地说出来,明白?”
张许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那你会秉持公道吗?”
周廷深后仰靠在椅背上,“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基地里真正能够做主的人是周廷深,张许生自知闹是没有用的,跟别人说也是没用的,除非周廷深相信他,除非周廷深同意了,他的想法才能实现。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权。
张许生又咽了口口水,“我……我觉得,时丞可能不是人。”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没头没脑,周廷深说:“那小丞只能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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