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芯对何庆林感叹,“转眼,我们醒醒为人妻了。”
何醒一瞬红了眼睛,明知婚后父母还是父母,不会因结婚发生任何改变,可听到父母这话,仍然抑制不住想哭,何庆林和苏明芯眼睛也红了,何醒忙展开双臂抱住父母,勾唇笑着说:“为人妻也是你们的女儿呀,干嘛这么伤感?”
相比之下,程朝落家欢乐多了,一家三口都洋溢着笑容,程谦说:“咱就住对门,以后醒醒回来,随时可以像以前一样回家住。”
何庆林抹了抹眼睛,“结婚是人生大事,该高兴,走,吃饭去。”
布置房间花费小半天时间,实际在家待不足半小时,两家人赶往饭店,大家都高兴,这顿饭双方父母喝了不少酒,从孩子聊到他们的青春,一代人情谊,延续到另一代人身上。
何醒和程朝落跟着少喝几杯,散局程朝落叫代驾,将父母送回家,程谦和何庆林喝多了,给以前的大学室友打电话,叫人来家里叙旧,庆祝孩子结婚的喜悦,演变成上一代的老友相聚。
饭前因为嫁女儿伤感的何庆林,饭后咧着嘴把何醒和程朝落撵走,“一会儿我们同学来,你们快回吧。”
何醒:“。。。。。。”
刚入夜,离睡觉还早,离开父母家的小夫妻,牵手漫步在街头,程朝落喝酒无法开车,也没叫代价,慢悠悠沿着路边走,少年时两人常这样,沿街边走路,累了再打车。
路灯下,一高一低两个牵手的影子被拉长,不知不觉走到有些吵的闹市区,何醒说:“记不记得,那年圣诞节我们从这条路走回家的?”
“记得。”和她的每一段路,程朝落都记得。
少年程朝落拽里拽气不爱理人,对女孩没兴趣,多年相处习惯了听从何醒指令为她服务,这份平静终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被打破,开始因她产生异样感,也从那时开始,他渴望换种身份站在她身边。
那年圣诞节,正是他压抑这种情绪最凶的时刻,时隔十年,程朝落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借着路边有车,把她拉进怀里的悸动。
程朝落徒然顿步,何醒回头,“怎么不走了?”
猛一下,她被程朝落扯进怀里,“抱抱你。”
闹市区杂乱人来人往,程朝落亦如看不见,只用力搂紧何醒,光明正大抱她是他少年的遗憾,十年后他将遗憾填满。
何醒往外挣脱,“都是人。”
程朝落恋恋不舍地松手,“走吧。”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干嘛突然在大街上抱我?”何醒问。
“喜欢你。”程朝落答得直白。
何醒:“。。。。。”
路边有卖棉花糖的,程朝落松开牵着何醒的手,让她等在一边,独自挤进一群家长中,买了最大的兔子形的棉花糖,挤出人群,他手里超大的棉花糖,吸引了还在排队的小朋友和家长的目光,众人以为他也是买给孩子的,却见他将松软可爱的棉花糖递给等在路边的姑娘。
众目之下,何醒忙拉着程朝落离开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她盯着棉花糖说:“我又不是小朋友,给我买糖干嘛?”话这么说,可嗜糖的身体很诚实,她迫不及待解开袋子,咬口绵软的糖,沾到唇边一块都没察觉。
程朝落的大掌捏着她下巴扬起,唇贴进何醒唇角,咬走沾在她唇边的那块糖,甜味融掉他说:“你是我的小朋友。”
何醒伸手推开他,提醒说:“不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
“我知道。”程朝落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特殊日子可以做些破例的事。”
“行叭!”何醒心思都在糖上,对他的态度明显敷衍。
程朝落无奈地扯了扯唇,等何醒棉花糖吃完说:“婚礼想在哪举办?”
“不想举办。”何醒悄悄抬眼看程朝落,见他神色淡淡没震惊之色,又问:“可以吗?”
程朝落松开牵着的手,抬臂搂住何醒肩膀,“小祖宗的想法必须可以,但父母那边不好过,第一在长辈心里,婚礼才是结婚最重要的一步,第二人情往份,他们总要往回收一收。”
何醒叹了声,“等下次回家,我探探爸妈口风,看他们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