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何醒如常去车棚取车,蹲下开车锁,瞧见车后胎的气门芯不知被谁拔了,她气得想骂人,眼看快来不及,她准备打车去,刚拿出手机,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你蹲这干嘛?”
何醒像逮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程朝落手臂,“我车坏了,你的车能不能借我骑一天?”
“你能骑?”程朝落往自行车那边看眼。
程朝落的车大,何醒以前骑着摔过,“算了,我打车吧。”她扭头要跑,手腕反被抓住,“这点不好打车,我骑车送你。”
怕上课来不及,何醒顾不上其他,乖乖坐上程朝落的车,她头顶着程朝落后背,埋头往下看,心情不太美丽,越想自行车的事越气,义愤填膺地骂:“闲着没事拔人车气门芯,丧心病狂的变态,生活过的不如意就去破坏别人,真是社会败类人间恶魔,最好别让我逮到,逮到我饶不了他。”
程朝落口袋里小小的气芯,霎时间像变成针一下下扎着皮肤,但他回头,面不改色说:“我早晨起的早,明天我出来盯着,看谁这么讨厌。”
第18章不可能
何醒:“先谢你了。”
程朝落以为说送她去补习的事,“我今天没什么事。”
何醒解释:“是谢你明早出来,帮我看那个给车胎放气的人。”
程朝落:“。。。。。。”
不说话了,他心虚。
太阳火辣辣地晒着,程朝落戴了鸭舌帽,帽檐压得低,遮住直射过来的光,身上穿着长袖长裤,倒不是他矫情怕晒黑,是冷白皮容易晒伤,小时候晒伤过,那以后董莲很注重他的防晒问题,时间久养成防晒的习惯。
何醒不喜欢夏天裹得严实,就很费防晒霜,四肢涂抹了,还要随身带着防嗮喷雾,一路上,她保持头顶程朝落后背,脸朝下的姿势躲避光线,偶尔遇到颠簸路段,才抬起头看一眼。
炎炎夏季,烈日晒的人失去交流欲,他们沉默地骑车,到老师家楼下,何醒说:“外面太热,你先回吧,下课我课坐公交回去。”
程朝落长腿杵着地面,不听她的,“我去那边咖啡店坐会儿,下课了告诉我。”
“也行。”何醒要往单元门里走,忽听有人她名字,闻声看过去是老师儿子从外回来,她上前打声招呼,一起进楼门,上电梯老师儿子问她:“门口的小帅哥你男朋友?”
“是我发小,今天自行车坏了,他送我过来。”何醒说。
“哦,那奇怪了。”
“怎么?”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
何醒笑笑,“南哥误会了,他那人看谁都那样,冷冰冰的不爱理人,可以说毫无亲和力。”
孙南二十二岁了,能区分出疏离感和敌意,程朝落看他的眼神,是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的敌意。
课前带笑进去的何醒,课后红着眼眶出来,见到程朝落也不说话,垂头丧气地坐上自行车后座。
程朝落也没问,脚杵地撑着自行车,侧过身回头说:“伸手。”
“干嘛?”何醒没精打采地伸出手,警告道:“要是毛毛虫之类的东西,你直接原地毁灭吧,省着我动手。”
程朝落:“。。。。。。”
三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天已没那么热,偶尔有风吹过,何醒手心里落下一块奶糖,白色糖纸侵染上奶味,有风吹过,何醒握拳抓紧奶糖,两侧糖纸微微扎着掌心,程朝落厌一切糖,在他身上找到糖果,比发现化石还令人震惊,她问:“哪来的?”
“去买水老板娘送的。”程朝落骑车轻描淡写地说,他在回家的路口转弯,骑向另一个方向。
何醒剥开糖纸,奶白的糖含进去嘴里,甜味散开,心情稍微好些,提醒程朝落,“走错路了。”
“不回家。”程朝落不紧不慢地骑车,白t上没汗,散着淡淡清爽薄荷味,“带你去买烧仙草。”
“不想喝。”何醒怏怏的,提不起兴趣,“我想回家。”
“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