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最为要紧的,就是那位主帅的反应!
没人会想到东女国的女王居然还如当年一般,胆敢以身先士卒的方式杀入敌营之中。
这些吐蕃士卒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位为盔甲覆盖的女将军一刀砍去了面前敌军的级,而后下达了继续强攻的指令。
这些愈战愈勇且兵强马壮的东女国女兵,随即对面前的拦截阵线,出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只是,面前的这座绵亘数里的吐蕃大营,好像仍旧像是一个耸立在面前的庞然大物。
就算在这一角爆出了异常激烈的战斗,也依然有着后方的一道道坚固屏障,
在死守着这一方的底线。
“传讯各营,如有营啸,即刻以叛贼论处。应战!“钦陵赞卓闻讯快起身披挂,也随即对着周遭的亲卫下达了号令。
深谈将军脾性的另外一支亲卫已将他的战马带到了营前。
他翻身上马,侧耳倾听了一阵外头的动静后,当即毫不犹豫地带队纵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这些亲卫固然心中存有疑惑,也丝毫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
哪怕他们此刻前去的方向并不是敌方来袱的那头,而是粮车停放的方向。
提刀领队彻底杀穿了其中一部驻地的敛臂朝着火把通明的方向望去,咬了咬牙,不得不下达了撒兵的指令。
于是当日光重新照耀在这片遭遥了袭击的营地之上时,无论是撒走的一方,还是遭遥袭击的一方,好像都显得过于有条不紧了一些。
“东女国的人?“钦陵赞卓朝着营中留下的敌方尸体看去,目光中闪过了一缕波思。
当年父亲袭击吐谷浑的时候,若非东女国忽然被大唐说动,与对方配合,从川蜀入藏的唐军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地抵达父亲的营地后方。
若说他对大唐那位安定公主的恨意最重的话,对于东女国也丝毫不少。
自七年前大唐得胜后,东女国便彻底挣脱了早年间还败给过松赞干布的影响,
在与大唐的贸易往来中抓住了腾飞的契机,以至于在今日先给了他以一场黎明夜袭。
不过在同行士卒看来,钦陵赞卓这位主帅的脸上,分明没有因为此次袭营的损失,产生任何一点挫败的情绪。
“从东女国顺着诺矣江北上,确实是抵达众龙驿最快的一路。我此前提防沿途的哨探,却忘了她们完全可以在我方的必经之路上屯兵,是我的失误。“
「大帅,您不必…“
钦陵赞卓拙手,“不必多说。错了就是错了,但这又不是我们输了,对方以两干多人袱营,造成我方的死伤不过干人上下,相比于全军人数,动摇不了我们的实力。
在这张颇有孤狼凶性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抹冷笑:“何况,我方的粮草没有半分损失,将这十余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宣告在了对方面前,到底是谁遭到的威胁更大,简直一目了然。“
说话之间,钦陵赞卓越过天明散开的晨雾,朝着众龙驿之后的紫山看去。
这座横亘在眼前的山岭,在后世有一个名字,叫做巴颜喀拉山脉,在此刻还半数笼罩在积雪之中。
可只要越过了这道山岭屏障,距离柏海就已几乎是一片坦途了。
“跋地设。“
随行的吐蕃大将当即走到了钦陵赞卓的面前。
“我有一件重任需要交托给你。“
跋地设连忙一正面色:“大帅请说。“
钦陵赞卓附在他耳边说道:“我要你带上三干精兵…“
跋地设目光一亮:“谨遵大帅吩咐“
在大军收拾好了队列继续开拔之时,这位吐蕃大将带着三干人留在了原地,并未追随而去,而是目送着这余下的十余万人赶赴山口通道,顺着哨探已先行打通的路径前行。
又过了小半日的输重调整,这三干人方才在他的带领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大帅,跋地设他们…“
“你管他们做什么!“钦陵赞卓语气如常,似乎并未被这单独分出去的一路兵分散走自己的注意力,“我们要管的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