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鲜少这般毫不吝啬地夸赞什么,却在这短短两个字中,叫人没由来听出了灼着热意的滚烫。
燥热的,悸动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多听一些。
“当真?我还以为这一整日蒙着一张红盖头都将妆容给闷花了去,费了那么多时间,却压给没给几人瞧见,想起来,还怪可惜的。”
江妄眸光一沉,上前一步坐到了她身侧,突然靠近的男性身躯带来压迫性的侵入感,而他分明没有与她相触碰,却叫她顿时感觉到身旁一阵不太正常的高热温度来。
“可惜什么,你是还想将这副妆容给谁瞧?”
低沉的嗓音带起一丝轻微的沙哑,像是在颤动着他的喉头,勾得人耳根发痒,又不由想到了他方才脖颈处凸起的喉结滚动的模样。
宋知渺一慌,下意识又攥紧了裙身,紧张地支支吾吾转移话题道:“没、没想给谁瞧啊,话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外面……外面的宾客都走了吗,我们是不是该……”
睡觉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险些叫宋知渺一下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惊愣地瞪大眼,顿时惊慌得连呼吸都屏住了,视线紧锁江妄伸手而探去的矮柜的方向,当即就起身惊叫出声:“你等等——”
话音未落,她一直端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令她时不时浅浅移动的脚早已将她的裙摆踩实了,这一起身,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完全无法控制地向前倾倒去。
那惊叫的话语再无法继续下去,而江妄的动作也在身边之人突然激动的大动作顿时乱了阵脚,一时间没能反应得过来,便伴随着宋知渺的一声惊呼,被整个人压倒在了床上。
馨香扑鼻,艳丽的面容近在咫尺,连带着压倒性的柔软直直撞入胸腔。
身体紧密贴合之际,宋知渺只觉身体像是掉入了一个火坑中一般,他怎这么烫,简直不正常。
江妄呼吸一重,顿时皱紧眉头,几乎难忍身体的燥热变化,就要将人一把提起。
宋知渺却先一步攥住他的衣襟,另一手探上他的额头:“江妄,你身子怎么这么烫,可是病了?”
微凉柔软的触碰令本就躁动的身体更是叫嚣着将要失控的信号,江妄眉头皱得更紧,再开口时,嗓音已是暗哑到带起一丝压抑:“合卺酒有问题。”
宋知渺一惊,下意识就想从江妄身上跳开,可随即又很快感觉到自己身体并无什么异样:“你、你是说,那个吗?”
她曾遭过一次这样的事,甚至还因剧烈奔跑后的热烫和喘息误会过一次,可显然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除了被身下的躯体灼得厉害,其他并无半分异样是从她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不是你的,我的酒,有问题。”
他低估了这药酒的烈性,说不定以太后的性子,还在里头加了些什么别的东西也说不一定。
江妄眸光晦暗不明,身体紧绷得厉害,却仍是止不住粗重的呼吸不断扑洒而来。
身体火辣辣的燥,本也并非无法忍受的痛苦,可香软在怀,还有只柔嫩的手,正贴在他的额头。
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将那只手从自己额头上移开,转而去到另外一处的冲动。
可宋知渺却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像是压根不知他此刻艰难的隐忍和煎熬,指尖从他额头向下滑落,一路滑过他的眉眼,滑过他的脖颈。
落于喉结之处时,她的微微停顿,就叫那处再次重重滚了一下。
口若幽兰,娇柔妩媚,耳边是她带着少女的羞和女人的媚的娇声:“那……那……要不要唤人来替你看看。”
她若真想找人帮他看看,此时就不该还放柔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江妄紧紧地咬了一瞬后槽牙,而后松开,气息不稳道:“你先起来。”
“是要赶我出去吗?”
她的眼眸带着因不知何缘由而蔓起的水雾,湿漉漉地看着他,又是那副无辜又懵懂的模样,是深渊的入口,是诱人入套的陷阱。
可他,却已是没有敏捷挣脱的身手,只能攥紧身下的被单,将那嫣红的喜被几乎要捏碎一般。
“不是赶你,是……”
“那我像你上次那样帮你可好?我知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