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到温棠欢跟当初的自己露出一样的神情。
被否定的羞恼,对比的尴尬,爱而不得的狼狈。
可是周桓浅什么都没看到。
他看到的只是温棠欢如愿以偿,被薄妄变着法子袒护。
夜风从凉亭中穿堂而过,像是吹落了周桓浅胸前锈迹斑斑的锁。
他恍惚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温棠欢,如果没有薄妄,我跟你会是那样的开始吗?”
声音落定,沉寂了几秒。
温棠欢稍显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大概是路灯不够明亮,而周桓浅的表情背光,他竟一时看不出来他的表情。
他以为周桓浅是问罪的……
漂亮的眼睛转了两圈,他微微蹙眉:“周桓浅,我不明白……”
“未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想。”
低哑病气的男音打断了温棠欢的话。
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温棠欢的腰,微重的力道扣在腰肢上,迫使他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
温棠欢手边的果酒都晃了一下,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分散。
然后下一秒,陷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之中。
在刹那间,温棠欢想起了昨天晚上迷幻痴缠的梦,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个潮热荒唐的被窝。
徐徐抬眸,跟薄妄对上视线。
男人墨染的眸侵吞着他的轮廓,嗓音淡淡:“怎么又偷酒喝?”
薄妄生病了,嗓音较比平时更加沙哑,而喑哑之中又糅合出一种,掺了温柔又掺了低宠的语调,声音落下时如碎碎的沙粒划过耳廓,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
本来是挺……特别的感觉,可是温棠欢听了浑身难受。
像是小兔子神经最丰富而耳尖被不怀好意的大灰狼舔了一口。
他愣神的间隙,手里捧着的杯子就被薄妄取走。
随后,周桓浅就发现温棠欢刚刚那副疏远冷贵的少爷姿态瞬间消失,突然炸了毛,不顾形象地在薄妄怀里挣扎。
虽然表现出来是讨厌和反感,却放肆得生动。
他瞳孔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别开了视线。
温棠欢只觉得自己要被薄妄这“气泡音”弄得应激了。
谁教他这么说话的!夹得他浑身难受!
薄妄抬起虎口落到他的后颈示威般掐住,垂下眼,沉瞳落出冷意,警告了一下这只不安分的兔子。
温棠欢愤愤地抬头想挣开薄妄,却被男人凛冷的视线摁了回去。
“aa在等你,进去。”
“那你松手。”温棠欢不情不愿道。
大少爷的小表情太多,薄妄松开手,看着他跟屁股被火燎似地跑了,眸色更深。
凉亭里只剩下两个人。
“薄总。”周桓浅平视着眼前的男人,“特意支开大少爷,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