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天要比很多地方都要蓝,像是故意泼洒的浓色,蓝的有些让人醉心。
江吟彻底懒在了榻子上,正好神界的事情不用她处理,魔界有许知羡压着,这里是无人打扰的自在地儿,适合她想事情。
江吟打算从万年前梳理起,估计要花上好长时间,好在她在天山过得还算适意,除了喂饱那只狐狸,倒也没有什么其他事儿要做。
不过……
江吟蹙眉,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袂,露出脖颈一侧的印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块总有一股灼热的感觉,好像自从这个印记落下之后,这种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她本来以为只是一时的,没想到这段时间好像还愈演愈烈了,似乎只有在特别亲密的时候,才能微微凉一些。
要不是确定那家伙不会害她,她都要怀疑这是什么罪恶的蛊了。
神界这段时间有的忙,时泽出现在天山的机会也少,脚腕上的锁链倒是也没有断,主要是江吟懒得动手。
等她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再给断了,现在挂在脚腕上,就当装饰好了。
天山的空气要比魔界好很多,江吟有些惬意地躺在榻子之上,开始回忆那些往事。
几万年的记忆,初初经历之时好像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但是带上另一种阴谋的眼光来回视,就显得有些过分的水到渠成了。
明明只是思索,等到夕阳渐隐的时候,江吟也觉得有些乏了。
夕阳是艳红的,给雪白的天山铺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嫁衣,像是梦里的画面。
时泽把剑收回,然后推开了宫殿的门。
江吟偏眸,瞧见他后眼角轻挑了下,这段时间她也懒得装了,在宫殿里都是魔相,秾丽的容颜怎么看都带着蛊惑的意味。
江吟最先碰到的就是狐狸那几根毛绒绒的白尾,缠在她的手腕上,像是狐裘装饰一样。
江吟还未言语,就被人拉着落了个缠绵的吻。
江吟听着他难耐的喘息,这次却没纵容他的过分,而是开口问道:“你先给我解释一下。”
江吟指着脖颈处已然蔓延至锁骨的白狐印记,懒散地轻笑:“这东西,怎么还灼人?”
她问的倒是漫不经心的,但是时泽明显僵了一瞬。
江吟本来没有那么好奇,望见他这个反应,没忍住多问了两句:“到底是什么?”
这次这人可不好哄,到了晚上就使劲折腾人,江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比魔还要重欲。
不过这种亲密明显能安抚神明焦躁的情绪,让他不再陷入不安的循环。
江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答案。
最后,她见面前那人偏过头,耳尖泛红,低声道:“抱歉……”
江吟也不急,笑了声,眼角轻勾:“道歉……然后呢?”
狐狸尾巴都不敢放肆地缠着姑娘了,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乖巧地贴在姑娘的手心之中,被她肆意玩弄。
时泽抿了下唇角,没出声。
看着确实是做了亏心事了。
江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躲闪,眸子眯了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姑娘的威胁轻飘飘的,却直直地往人心里扎。
时泽默了半晌,然后伸手环住姑娘的腰身,头埋在姑娘的颈窝处,呼吸喷洒在那个地方,
他再次开口:“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