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剑,踏入天山的时候,衣衫上还染着血。
神明的神力拂过上面,血迹悄然消失,他依旧衣衫整洁,宛若皎皎明月,高山之雪。
大祭司依旧守在宫殿的门前,望见他后轻轻给他行了个礼。
他颔首,指尖落在宫殿的门上,却没有敢落指推开。
他很清楚,宫殿里是什么景象。
墨色的眸子里暗涌翻滚,他的指尖微蜷,最后收了回来。
大祭司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开口道:“您该进去看看的。”
“没有行成亲礼,您就在对方身上落了印记,这是大忌。”
就算是神明,大祭司该说也是要说的。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雪山之中,威严又如长者,又谦卑如信徒,老者低声道:“您太莽撞了。”
时泽抿起唇,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大祭司的言语。
是,是他莽撞了。
明明忍了那么久的……
那些日夜,无数次的缠绵悱恻,几乎每一次情绪失控,他都会在姑娘的颈侧落下齿印。
但是也只是齿印罢了。
不愿过界,也不敢过界。
江吟不会知道,每一次他在上面落上咬痕的时候,要用多大的自制力去忍耐那股落下印记的冲动。
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
就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这么在意她对妖相的偏爱,在意到甚至会冷淡地说自己不在意。
呵……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只是想要她来哄哄他而已,可是没有。
她不止不理他了,还穿了嫁衣……
神相喉结滚动,垂下眸子,遮住了里面弥漫的暗色。
是他奢求的太多了。
神相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沉默寡言好像更适合他一些,但是他的动作要比妖相更具有侵略性和侵占性。
反正她也不是太着急,还是等等他吧。
而此刻,神界之上,时泽看着地面上的断臂,面无表情。
离桑啧啧两声,慢悠悠地从他身后而来,望见地面上逐渐化为枯木的手臂,低声道:“还真是……”
“你断了他一只手臂,他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离桑大概也猜测出了容可的实力,并不意外时泽没有捉到活口。
他笑了两声,然后问道:“江吟呢?我自从上神界之后,就没有见到她了。”
时泽看向离桑,嗓音低哑:“天山。”
离桑微顿,偏头难言地望着时泽:“你把人直接带到天山……”
“嗯。”时泽敛起衣袖,收剑转身:“我就是那个意思。”
“神界交给你了,我回去一趟。”
离桑点点头:“行。”
沈余念一直在一旁待着,等到时泽走了才有些疑惑地望向离桑:“天山是有什么寓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