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甚至能看到青年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但是又因为她收回了扯着他衣衫的手,所以宽大的衣袖飘然而落,遮住了他手骨凌厉的弧度。
隐隐约约的神力泄露带着冰寒的感觉,谁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山雪狐天然如此,还是因为神明的情绪起了太大的波澜。
“好。”
大抵是过了几息,僵直的人影终于开了口,不过这次,他的声音也有些了波澜,带着微微的哑意。
江吟偏过头:“你认真的?去了可就反悔不了了。”
“嗯。”像是不愿再待了,时泽抿着唇推开木门,甚至都没敢回头。
江吟敲着桌面上的布帛,若有所思地盯着木门,没有开口。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沈余念是最为震惊的,她甚至因为过于惊讶把桌面上的杯子给摔了:“他同意了?”
“他居然同意了?!”
“他怎么可能同意!”
江吟无聊地翻弄着面前的书,淡声道:“应该是因为妖相的事情,有点恼了。”
沈余念一边蹲在地面拾起瓷杯的碎片,一边仰着头看江吟,信誓旦旦地咕哝:“他绝对会后悔。”
“男人啊,不要嘴硬。”沈余念摇摇头,故作沧桑地叹息:“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江吟望着沈余念演,然后淡淡地勾了一下唇,开口道:“我到时候去必然要动手的,还是想想这个比较好。”
说到这个,江吟垂眸,指尖的魔气缠绕又湮灭,显得有些危险和深不可测。
沈余念是武神,她和容可交过手,应该也能分析出他招式的部分特点,江吟打算和她聊聊。
“我认真的。”沈余念把碎片处理完,坐在江吟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口:“我不信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
“张口说谁不会啊。”沈余念吐掉瓜子壳,不屑一顾:“你套上婚服,往那一站,你再看看他什么反应。”
“都说天山雪狐对伴侣的占有欲强。”沈余念和江吟对视:“他什么样,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沈余念也算是流连过各大花楼,听过不少话本的人士,她望着江吟,有一种看透了的精明:“估计是你太偏心了……”
江吟静静的听着,嘴里还含着一颗糖,怎么看怎么随意,好像听不到这些话一样。
沈余念看着江吟平静的情绪,沉默了半天,最后总结出一句:“他这应该叫——多情却被无情恼。”
江吟对此不置可否,伸手从沈余念那边拨弄了一些瓜子:“我确实想去看看。”
“唉……”沈余念翘着二郎腿继续嗑瓜子,感慨道:“我以为只有妖相会对你动心思呢。”
神相本来就不该有情欲这种东西,所以她一开始见着江吟才直接提议一起去花楼。
谁能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且他这话……”沈余念想了想:“他说不在意,确实是有点过了。”
“反正什么感受他自己最清楚了。”最后沈余念开口提醒道:“你收敛点,别把人真的逼急了。”
江吟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指尖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桌面上。
魔神天生长得就美艳,穿白衣的时候会柔和那股凛然的冰冷,把她衬得有些清丽,带着慵懒的气质,略略扫一眼,便知道是尤物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