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刀靠近,“贺烯,你要不要做第一个?”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警笛长鸣,整个人像被重拳打醒,趔趄着后退,紧紧抓住任冲的胳膊问,“怎么…怎么会有警察?!”
当然是贺烯提前安排好的。
天时地利与人和,证据拿的都嫌多。
任冲狠狠甩开他,“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拉着我发疯也没这事儿了!趁现在,从后门走还来得及!”
曲连庭皱着眉,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贺烯就坐在二楼断梯旁的椅子上,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会掉进去。
等那帮警察找来,说不定他已经窒息而死了。
他这么想着,一步步朝贺烯走了过去,然后伸出了胳膊。
伸到半途,却突然僵住。
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手小小的,指甲秃秃的。
有点眼熟。
正打算扭头看过去,就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力重重扔了出去,精准的扔进了沼气池,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眼睛暂时看不见的贺烯只听到“咣”的一声,接着是嗓音模糊的话。
“前面的都录好了?”
“对对,一分钟都没少。”
“记得把刚才我扔人那段剪了。”他顿了顿“去拦住警察,别让他们进来。”
“为啥啊?把人交过去不就行了?”
“先用开水给他们洗个澡,再交。”
“好咧老大!”
李瞬的职位在这瞬间门易主了。
谢灵保很满意,等人都撤出去,他才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椅子上的贺烯。
额头破了,流着血,嘴角青了,也流着血,还有一条血色的鞭痕从脖子蔓延到了身上。
真行啊。
果然是自毁式的英雄主义。
为了让两个虐待动物的人触犯刑法,被抓进监狱,他不惜把自己送到人手底下折磨。
这谁看了不夸一句善良?
“傻逼。”谢灵保真诚点评。
“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贺烯顿了顿,这时候还没忘记镶在骨子里的礼貌。
“你好。”他说。
黑布条还蒙在他的眼睛上,他微微侧头,似乎想听清所有声响。
精美的冷瓷上恍然裂了道红色的碎纹。
谢灵保隔着空气沿着那长长的鞭痕轻抚。
“王子这么废物,还怎么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