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求!”
有栖川雪冻得脸冷,打了两个喷嚏,投降认输,不再和萩原研二玩木头人的把戏了。
“萩原警官。”她吸吸鼻子,眉眼间一片困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有栖川医生耐心出奇得好,仰首看着他的神情也分外专注呢。
萩原研二轻浅笑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地盯着她:“有栖川医生,你还好吗?”
他很欣慰有栖川医生的异性接触恐惧症有明显恢复的趋势,但这处正门、后门、大厅,各处都安装了监视器,没有半点监控死角的诊所是你新寻到的庇护之所吗?
你的处境安全吗?
人身是否遭到了威胁,为何遮掩行踪和面目,是惧怕生人,还是怕意外曝光长相?
这段时间你消失去了哪里,是回家了,还是被人拘禁了?
被发现了吗?
有栖川雪心脏紧缩的瞬间,无比感谢赫尔曼·韦尔克发明了隐形眼镜,和第一个制作出彩色隐形眼镜的视康公司,美瞳遮挡住她猛然收缩的瞳孔,电光火石间,一张美艳锋锐的脸闪现在记忆深处。
——你的演技太差了,压根瞒不过任何有心之人,当你面对不得不撒谎的处境时,不要逃避他的审视,镇定点,想想你在手术台上,下一刀即将决定病人的生死,是万万不容有失的瞬间,抓住那一秒的感觉。
“啊?”有栖川雪双眼很平静地眨了一下,无法理解他的话,眉毛很轻微地上挑了一下:“好端端的,为什么问我这个?”
萩原研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探询着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
有栖川雪下意识地后仰,避开他凑近的脸庞,僵硬地扯起嘴角:“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但……”
有栖川雪嘴唇抿成一条线,比划着两人间的距离已突破了她的安全范围,“……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她还蛮怕警察的。
等萩原研二站直,有栖川雪缓缓呼出一口气,“……感谢。”
“我知道我患有心理疾病,和普通人的行为举止不一样……可是没必要因此把我当成什么脆弱的花瓶,妈妈是这样,皆川医生一家也是如此,大家都待我很好,皆川夫人还特意学了我喜好的料理,就连仅有一面之缘的萩原警官你也是,担心着我的生活是否安定。”
“我很感谢大家的好意,但……”
有栖川雪抬起眼眸,那双乌黑的眸子澄净如水,让人绝对无法与黑暗罪恶联想到一起,她真挚又无奈地苦涩一笑:“我都二十多岁了,也不是什么笼子里的雏鸟,为什么大家都想保护我呢?”
“明明我才是那个该保护大家生命安危的医生吧?”
萩原研二沉默地站在廊下,他知道有栖川雪的病情,也亲见了她身上的诸多疑点,那天在警视厅为有栖川医生开脱之后,他本想借着索要墨镜找上门,最好能入内观察有栖川医生的公寓。
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有栖川医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