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德刚吩咐店家给准备了热菜热饭,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油水足。
坐下来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到挑着烧鸡进来的活计,微微挑眉看向了周大郎,周大郎呵呵一笑,带着人把东西接回来,喊兄弟们过来几个帮忙,把烧鸡都撕成小块,好几盆烧鸡肉摆在桌子上。
李景和刚回来,周大郎过去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行啊,景和真是够意思,兄弟们今儿是托你的福分了。”
“赶上便宜了,兄弟们一路都辛苦了,吃点儿好的是应该的。”李景和说。
大家伙儿忙活完洗漱坐下来,段成德这一桌坐了周大郎兄弟几个,李景和跟那些镖师坐在一起,热汤馒头还有菜和烧鸡,确确实实是出门以来第一顿丰盛的饭菜。
周大郎扬声:“景和,过来这边吃。”
“不用了,坐那里都一样。”李景和笑呵呵的拿着馒头咬了一口。
段成德刚要去夹烧鸡,楚仁拉了拉他的衣襟。
“咋了?”段成德问。
楚仁低声:“有巴豆的味道。”
段成德冷哼一声,楚仁低声说:“无妨,我们随身都带着这些药,段叔少吃一些才能不露破绽。”
“嗯。”段成德低声一个传一个,这一桌是周大郎这些在镖行都说话有份量的人,大家不动声色的吃喝,桌子上的烧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李景和看到这一幕吃的更欢了,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楚仁和展安悄悄的把装了烧鸡的布袋子送到屋子里去,端来了热水和药让大家都吃上。
夜已深,五人一组看着是镖车,余下的人都躺下睡觉。
李景和睡在最外边,闭着眼睛听动静,隔壁屋子里来回走动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夜过去,第二天李景和看着眼眶发青的段成德,关切的过来帮着赶车。
段成德直接躺在粮车上呼呼大睡,当天晚上段成德让李景和跟自己一起守夜,路上也跟李景和越来越亲近,不明真相的镖师们都记得李景和的烧鸡,自然捧着他,段成德几个人也都对李景和称兄道弟的热络起来。
李景和格外殷勤,处处都张罗在前头。
坐在最后面马车上的展安啐了一口:“这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段叔要把他放在身边,怕他害太多的人,到家还得好些日子呢,看他能闹出来什么幺蛾子!”楚仁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这天热的邪门,看来是一滴雨都不想下了。”
展安抬头看看前面的车:“谁都不张罗去镇子里,我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别着急,下次再想害人,咱们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楚仁打了哈欠:“睡觉,咱们俩得盯着这狗东西呢。”
马车一路不停歇,李景和琢磨着怎么动手,前面是皇城到泾河府最大的一个县了。
兴安县比鹿武县大多了,这里的驿馆四通八达,是往来客商必会停下来修整的地方,驿馆不对外开放,客栈大大小小的十几家。
李景和又主动的问段成德是否休息。
段成德点头:“行,你前头去安排吧。”
上次可没让李景和做这事儿,李景和认为这是段成德对自己的信任。毕竟真说起来,自己是方青莳的小叔子呢!
带着两个人前头去,后面的人都歇着的时候,他们要去兴安县里安排。
楚仁过来坐在段成德旁边:“段叔,这小子是不是想要当镖头啊?”
“那可费劲了。”段成德活动着筋骨:“除非我死。”
话一出口,段成德动作都慢了下来,抬头看看前路上还隐约能看到的马车,冷笑一声,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