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提欧克愣了一下,随后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却始终没有摸到哪怕一处裂隙,唯独在这个伤口处往上一点的位置,他摸到那个差点被他忘记的东西:那是在他上场之前,摩根的禁卫总管强塞给他的灵能配件,这个东西在整场战斗中都是沉默无声的,完全没有发挥出任何的效果。
战争铁匠挤出一丝笑容。无言的回应,接着,泼拉克斯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帝国之拳在确认了战争铁匠的安全无虞,以及宽容的态度后,便也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看到了以拉纳为首的破晓者们同样在人群中,只不过将主舞台让给第四军团,彼此之间维系着窃窃私语,他还在病房的门外,看到了一抹黄黑色:曾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多恩之子,名为泼拉克斯的可靠战士,正伫立在门外,一脸严肃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些来自于钢铁勇士与破晓者的战士明显在外面等待很久了,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为了让战争铁匠安心休养,而清空了病房,直到听到了丹提欧克的笑声,才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反而把战争铁匠给堵在了床上。
佩图拉博之子于自己的内心苦笑着,他只是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在剑术上没什么追求,也庆幸在经此一役后,那小子应该不会再无脑地挑起这种事端了。
在发觉丹提欧克的目光后,泼拉克斯只是点了点头,既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为了西吉斯蒙德的事情而寥表歉意。
丹提欧克皱了一下眉头,他保持着抚摸胸膛的动作,径直地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拉纳:摩根的禁卫总管自然一下子便明白了,只见他朝着战争铁匠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切尽在把握的微笑。
反倒是现在……
面对这种局面,丹提欧克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先集中精力应对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关切与赞颂,他依靠着在远东边疆时的经验,轻而易举地安抚了那些对他满脸崇拜或尊敬的萨拉玛斯裔新兵,以及少许的钢铁勇士,接着,并将目光放在了那些更为安静的群体上。
丹提欧克眨着眼睛,下意识地抚摸着胸膛上的那个伤口: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西吉斯蒙德的剑锋差点顺着这个伤口,直接要了他的命,可当佩图拉博之子心有余悸地抚摸上去时,却发现这个狰狞的疤痕,几乎快要消失了?
得找个时间把它还给拉纳。
佩图拉博之子在感激中暗自嘀咕着,而他的这个动作却让原本微笑的禁卫总管悄悄松了口气,不敢让任何人察觉:唯有站在他身旁的老伙计,敢于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的长官,竭力压低嗓音。
“怎么,拉纳,你不会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吧?”
“废话!我哪儿知道啊?”
拉纳瞪了他的战斗兄弟一眼。
“原体赐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敢随便乱用,我当时就是在衡量好久后,发现这个配件如果被砸坏的话,最不让人心疼,才会把它交给丹提欧克的:谁能想到我们基因之母眼中的【残次品】,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的疗伤功能?”
“你本该想到的。”
拉纳身边的破晓者只是讽刺地笑了笑,作为老近卫军的一员,他虽然在战场上对自己的长官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但是在这种私下的场合里,就别指望他会对拉纳展露出多少的尊重:谁还不是基因之母信任的子嗣呀。
“拉纳,你忘了你上次一不小心启动了母亲赐下的所谓残次品,结果把整个【曙光女神号】上以你为中心,方圆三千米内的所有生物全部强制催眠的场景了:上到原体亲卫,下到凡人孩童无一幸免,就连药剂师也叫不醒他们。”
“不提这事儿你能死吗?”
拉纳剐了一眼他的老伙计,不再搭理他,反而将目光放到丹提欧克胸膛处的挂坠上,并在自己的内心里编织起了那张表格,那张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规划好,并在这漫长时间里逐步填写的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