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在面对多恩时的外在表现是激荡的,这让很多人误解了你的真实情绪,他们以为你就像你表现出来那样仇恨、激动、怨毒且嫉妒,对于帝国之拳所取得的功绩不屑一顾,又分外在意。
站在这片王国的土地上,你的声音静悄悄地回荡着。
让多恩承认,你是最优秀的。
至于吞世者、怀言者、千子还有火蜥蜴这些二流角色:虽然你对他们各自的基因之父没有恶意,甚至饱含欣赏,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会违心地夸耀他们的军团。
所以,当在帝国的东方相继崛起了三个【安民乐业】的原体国度后,伏尔甘便明显动起了心思,他最优秀的子嗣随之而来,学习着如何让凡人们能够在阿斯塔特军团的庇护下繁荣昌盛的秘诀。
“以佩图拉博……”
这个悲剧源自于命运,源自于银河在无形之中对于棋盘上的每颗棋子的随意玩弄,源自于除你之外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无法睁眼看到事实的可悲懦夫,源自于先天性的不可抗力。
没有光荣,没有奇迹,没有史书上那些扭转战局的呐喊,只有沉默的推进,平静的牺牲,因为这才是平凡者的命运:身为军团的钢铁之主,你是真正的天才,所以你也很确定,你的第四军团中并没有别的天才,他们只是一群平凡者,是你的数据推理让他们拥有了尽最大的可能,为人类、帝国和大远征洒下热血的幸运。
你抿住了嘴角,与之前那个举措不同,现在,你的牙齿正咬住你的厚嘴唇,象征着愤怒的漩涡与青筋在你的表层皮肤上浮现,让天神般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怖,宛如古希腊传说中可怕的怪物:任何一个战士都会被这番景象吓到,任何一个钢铁勇士都会知道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应该尽可能地避开你现在的怒火。
你听取了这个意见,并且随之做出了改变,你从摩根那里接手了这具赫鲁德人的遗骸,开始动用自己脑海中的一切知识,以及自己能够找到的所有数据,废寝忘食地破解这些可鄙的异形能够玩弄时间法则的秘密,并在随后,研发出相对应的武器,将它们投入到远征的战场上,将赫鲁德人从帝国的每一寸土地上驱逐。
你也经常在内心中悲叹:悲叹着那你也忘不掉的一天。
当然是让最强、最客观也最值得尊敬的竞争对手,对你最直白的臣服与钦佩了:你面前的这个装置就是你赢得这一切的第一步,你将在多恩的面前彰显战争真正的艺术与内涵,告诉他他之前所坚信的那些东西是多么的渺小。
这,就是你的研究结果。
火龙之主的子嗣并没有掩盖他们此行的意图,一直以来,第十八军团都致力于保护凡人的安危,并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在前一个目标上做得非常不错,但后一个目标显然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在火蜥治下生活的凡人们虽然能够享受到慈悲的统治与和睦的氛围,但总是算不上繁荣昌盛。
它必须被拔除:无论你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然后,也许你就可以卸下肩膀上的重担了,当你为人类和帝国赢得了这场大远征,当你为钢铁勇士带回了足够的荣誉,当你实现了自己作为统帅在战场上的使命:在那之后,你也许就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建造、艺术与哲学,在和平与逻辑中的伟大复兴,这才是你真正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你在履行完义务后所应得到的权力,就像伊阿宋的旅途在他取到金羊毛的那一刻才正式开始,而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也不过是他伟大而传奇的人生的开端一样。
她太柔弱了,不能够也不应该被战争的血腥所困扰。
……
“很好。”
泰拉是如此认为的,而你也是如此认为:让你那个性情温良且多愁善感的血亲,去肩负起战争的残酷性,是不对的,这有违于人性中最基础的善意与浪漫,也有违于钢铁之主的价值观。
显而易见的,弗里克斯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意识到了你的怒火中烧,但他现在无处可逃,只能犹豫地呼唤着你,随后缓慢得向后一步,等待着你将你胸膛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先前的失败已经让你对你的军团能否凭借自身的勇气击败赫鲁德人失去了信心,与此同时,你也想明白了一点,多恩和摩根虽然各有问题,但他们口中的一句话语却是正确的:再不做出改变,这场远征将永无终止。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得到一句多恩的赞许,要比得到其他人的赞许困难一百万倍,但它的珍贵程度和含金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多恩也许会有很多缺点,但唯独愚蠢不在其中,多恩也许会有很多优点,但唯独认真最为可贵。
但你依旧会叹息:如果你当初率领的是一支与破晓者相差无几的军团的话,那么想必就不会有那场残忍的十一抽杀了。
“……什么事?”
“……”
这让你笑了一下,你的笑容让你的子嗣感到宽心。
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这种秘诀,你保护的官僚与人民毫不犹豫地抱走了胜利的战果,就转过身来谴责你的冷血,你的兄弟对你惨烈的胜利不屑一顾,而你的战士则是将心中的畏惧藏起,装模作样地模仿着征服者的丑态。
那个人叫弗里克斯。
随后,沈带领着所有的火蜥蜴成员,详细地参观并讲述诺斯特拉莫的过去,以及午夜领主诸多严酷制度的来源与改进:在完整地目睹到了这颗永夜之星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并亲眼见证了那些监狱中的那些牛鬼蛇神后,火蜥蜴们陷入了漫长的思想斗争中。
你记住他们了吗?
你本应该记住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