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尧哽咽道:“娘子,好疼,好疼。”
疼到,谢清尧恨不得将自己凌迟。
他最终还是没有让徐明月万无一失。
徐明月一听谢清尧说疼,眼眶的酸涩开始迅速积淀。
将谢清尧往木床上轻轻压着,徐明月被水浸润的嗓音,恢复了些许生机。
她哄道:“乖,睡着就不疼了。”
谢清尧那双被缠满纱布的手握在徐明月的手腕。
他道:“睡着,会更疼。”
从木床上翻身,将徐明月怀里所有的瓷瓶拿出,将徐明月所用能用得上的药,都小心翼翼给徐明月用上。
一边上药,还要一边轻轻吹着。
吹个几下,凤眸中的泪有了决堤之势。
精准避开徐明月身上的每一处伤,谢清尧将徐明月拦腰抱起。
“抱着娘子走,会好些。”
抱着徐明月,就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徐明月被这骤然的变动吓到小声惊呼,用那双刚被涂了药的手抱住谢清尧的脖颈。
没敢挣扎,徐明月小声劝着:“放我下去,抱着我会让伤口撕开。”
“不要。”谢清尧将徐明月又抱紧了几分:“我好了,我身子骨好了,现在你才是生病的人。”
他说:“娘子,对不起,回来晚了。”
他又说:“娘子,你不要原谅我,我不值得你原谅。”
他接着说:“娘子,你也睡一小会,就一小会行不行?”
徐明月就在这一声声带着歉疚与宠溺的言语中,在谢清尧怀里入睡。
很沉,很稳,很安心。
再度睁眼,徐明月躺在松软的床上。
身上穿着的衣裳有些不合身,身上密密麻麻传来疼痛的伤口,都已经被妥帖包裹过。
这里,应当不是南郡。
有徐明卿运作过的南郡,不会让徐明月穿上任何不合身的衣裳。
房门被从外头推开,吴一落在环视四周后,才端着汤药走到徐明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