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青云上了车离开,张朝峰便来到了毛文进的身边道:“毛区长,这次的任务有点难啊,我很是有些担心我们完不成任务被林青云同志抓住不放啊,要知道这个时候,他可是带着尚方宝剑过来的,不知道文进同志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这个家伙,明明心里有了计较,却故意问别人。
“张书记,任务肯定是有困难的,不过现在我们和林县长在一条船上,先过了这道险滩再说吧,这个抗冻救灾的压力太大了!”毛文进看了他一眼说道。
毛文进并没有直接表达什么,而是直接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听懂了张朝峰所说的。
“那倒是,不过文进同志,我们都是老宁城了,共事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我们自己还是要有商有量,有些心理准备才好啊,总不能都被别人带偏了不是!”张朝峰干笑了几声道:“文进同志,你说呢?”
“张书记,庞书记和徐县长都已经退了,如今我们这边你就是头了,我们不都是在看着你吗?张书记是什么意思?”毛文进试探着问道。
“我,我没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要拧成一股绳,不能被人当了炮灰啊!到时候,将完不成任务的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我们也是百口莫辩!”张朝峰道:“现在说抗冻救灾,但是这么严重的冰灾,几十年难得一遇,他一个人过来,几句话就能够破冰?”
毛文进点了点头道:“我听张书记的!”
“那好啊,我们一方面是要抗冻救灾,但是也不能为了抗灾就什么都不顾对不对?激起了民愤和新的舆情怎么办?”张朝峰说道:“比如说这个宁城大道的疏导,能疏就疏嘛,对不对?”
他下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不能疏那也是没有办法,而且对于他而言,恐怕是后面一句更比前面一句重要才是。
说完,张朝峰拍了拍毛文进的肩膀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毛文进看着张朝峰的背影,好半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天空中再次下起了雪粒,打得人的脸上生疼。毛文进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堵得水泄不通的宁城大道,他心里也多一丝惆怅。
张朝峰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他肯定是不能跟着他走,一方面林青云这么强势到任,这个时候跟他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另一方面徐长云的话语说得很重,要他紧跟着林青云的步伐,他才会有发展,否则的话现在就是他的天花板。
这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毫无疑问,徐长云是死顶林青云的了。
但是毛文进不是没有顾虑,别人不知道,让自然知道张朝峰在宁城县还是三足鼎立的,所以他至少不愿意去得罪张朝峰。
不过在现在的情势下,似乎没有二者兼顾这一说,要么听林青云的,铁腕清堵,要么听张朝峰的,阳奉阴违,反正有难度显而易见的。
唉,人生最难得的永远是做选择题啊!尤其是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题。
正在他没有下定最后决心的时候,一个风姿飒爽的女警官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个人当然是林青云从沙城带过来的向若楠。
向若楠来到他的面前,敬了一个礼道:“向若楠向毛局报到!”
“向若楠同志,你好!”毛文进还了一个礼,刚才还在有些犹豫的他此时知道他已经别无选择,林青云之所以让向若楠此时来找他报到,无疑是在告诉他,如果你不听话,眼前这个人就是取代你的人。
同时,向若楠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他不尽心清堵了。
想到这里,他随即说道:“向局要不要休息一下?”
“灾情就是军情,哪还有时间休息,毛局,请下命令吧!”向若楠说道。
“好!向局,走,我们亲自带队清堵!”毛文进率先朝着那队交警走了过去,向若楠看着他的背影,随即笑了。
林青云给她发了消息,要他以报道的名义来督促毛文进清堵,说毛文进这种人还需要人用鞭子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给一下子,现在看来,林青云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林青云在车上收到了向若楠发来的ok的符号,就知道向若楠应该是上手了,于是心里也安了一大截,他之所以安排张朝峰和毛文进一组,就是要利用毛文进牵制张朝峰,同时让向若楠跟着毛文进,再加上徐长云打了招呼,现在毛文进就基本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还在车上的时候,史冬红就问林青云办公室和秘书的事情。
因为接到今天来赴任已经是中午的时候,而且现在又是在抗冻救灾,所以办公室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林青云随即说道:“就用原来的办公室就是!”然后又将萧伟亮和冀勇介绍了一遍,这样他的司机和秘书就不需要再另外进行安排。
史冬红听得不由一呆,一个县长赴任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来,林青云绝对是第一个,由此可见南江市委对他的信任,看来自己真的要走好这一步,要不然像自己这么一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恐怕林青云说撸就给撸了。
“好的,林县长,您住的地方我已经做了安排,但是李副县长和冀勇、萧伟亮就没有来得及安排了!”史冬红道,他还算是一个有心人,接到通知之后,立即就安排了一套房子,只不过其他的人他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来得及安排。
林青云点点头道:“无所谓,有个地方住就行,迅速安排李副县长的,他们两个就跟着我一起吧,反正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
“好的,林县长!”史冬红答应了一声,立即就打电话安排了起来。
到了办公室之后,林青云立即就将史冬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问道:“史主任,我问你,现在班子中间,我可以信任的是谁?”
史冬红不由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林青云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一般这样问无非是两种,一种觉得他十分可靠,是自己人;另外一种则是想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