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谭予伸出手:“你跟然然说什么了?”
“你应该问,然然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哦,”许梦冬保持着索要手机的姿势,“给我看看,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谭予才不会给呢。
他把手机一把扔到后座,按着许梦冬的后颈吻下去,品尝她齿间残存的那点烟草味,直到他的口腔里也是尽是苦涩,和许梦冬额头抵着额头,低声说:“然然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你的许多事,你走了太久了。我们这群人,都被你抛在身后了。”
许梦冬默然。
“我有点挫败感,冬冬。”
挫败来源于,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是实打实的时光,他们在不同的轨迹里各自雕刻人生,可再相逢的时候不论曾经多亲近,不论能把那亲近重塑几分,也终究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许梦冬欠他很多真相。
她不肯说,他也没法逼她。嘴上说着不急不急,天知道,他都要急死了。
当晚许梦冬只睡了几个小时,趁这短暂的时间,竟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谭予和许正石见了面,两个人还打起来了,打得特凶,互相都是要命的架势。许梦冬在梦里是旁观者,想拉架,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谭予回头喊她:“冬冬,你帮谁?帮我还是帮他!!”
许梦冬急出汗了,两人不论是身材还是年龄,怎么看不是同一个级别,她脱口而出,冲谭予喊:“你轻点啊!他打不过你的!”
谭予停了手,眼里流露出难过:“他也打我了呀!”
许梦冬急死了:“好好好,要不这样,你打我,打回来,就当扯平了?行不行?”
谭予当然不会对她动手,他只会委屈地望着她,说:“你都不关心我,也不想着我。”
“你只会欺负我。”
“我明明也受伤了”
“许梦冬,你根本不爱我是不是?”
梦里,谭予墨黑的眼睛盯着她,搞得她心都快碎了,使劲深呼吸,醒了。
天光已大亮。
她摸一把脑门上的汗,凉的,再往下,也是湿漉漉,那是眼泪。
她抓起手机就给谭予打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那几秒,脑海里迅速闪过的是谭予与她的约法三章。他那么严肃,说出的话是一百分的认真,他说:永远不要再说什么扯平之类的话。
不要再对他藏私。
不要把他当个外人。
——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是我们彻底结束的时候。
许梦冬慌了神,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能吧?不会吧?谭予昨晚不会误解了她的意思吧?她没有要和谭予分开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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