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还在长身体吧。”许承安抬起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江齐心却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许承安的模样,才发觉在她长高的时候,他也长高了,而且他似乎长得更快,怪不得刚刚看许承安的时候莫名觉得脖子有些酸痛。
她抬起手划过他额头上方的空气,“是诶,你好像又长高了,我也想长高。”
“那回家多吃一点,晚上做的肯定都是你爱吃的。”他笑道。
“好饿好饿。快点回家!”江齐心举起手拉着许承安走快了几步。
他跟在她身后拉长了步子,许承安轻轻地应和她,“回家。”
回家,他们永远都会有同一个家的。
时间渐渐流逝,从寒冷冬天的皑皑飘雪变成了耳边止不住的蝉鸣声。
江齐心顺利升上本校高中部的a班,而许承安也考上了他理想的大学,一来那是一所非常闻名的综合性大学,二来,那里距离他们家只有不到四十公里的路程。
哪怕不在同一座城市,但周末回家对于许承安来说还算得上方便。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两周后是许承安十八岁生日,虽然之前父母和江齐心一起参加过学校为他们举办的成人礼,但真正的生日似乎更值得庆祝。那一天一家人也难得地有空一起出门吃了顿大餐。
等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将城市淹没,小区的花坛栅栏边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灯,这个年代悬浮在半空中的飞行器还没适用于广大群众,但也有一些富人会使用这样的出行工具。
所以哪怕家在二十几楼,天是黑漆漆的一片,但窗外的世界看起来又有些明亮。客厅的灯没有开着,都能见到隐隐的光线。
这光线照在江齐心的身上,她险些被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给吓了一跳,洗漱过后的她穿着今年新买的一套睡衣,背着手悄悄地敲响了许承安的门。
许承安抬头看着门的方向,仅仅是通过这个敲门声都能听出来这是江齐心来找他了。
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很迅速地站起身给她打开了门。
将她背着手,许承安脸上狐疑的表情更明显了,她已经给他送过礼物了,现在她悄摸摸的模样是在做什么。
“怎么了?”许承安温声问道,将门拉开示意她进来。
她将门关上,从背后拿出了个小瓶子,“想喝这个吗?”
许承安怔了一瞬,低头瞧着她手上瓶子的标签,“酒?”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为什么想喝这个?”他有些不解,她手里是度数很低的酒,而且这个这个瓶子的容量也不大,喝一点倒不是什么很叛逆的事。
“哥,你都成年了,不想喝一点吗?”
“是你自己想喝吧。”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梁。
他从小就爱对江齐心做这个动作,而这个动作还是和江齐心的妈妈学的。江齐心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鼻梁能那么高挺大概多亏了许承安和她亲妈
。
“想喝吗?”她的话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表情完全是要许承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只好顺承着她的意思点点头,再过一个月,他就没法天天都陪着她了,那就任由她胡闹吧。
“我去拿杯子。”
江齐心将酒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又跑出了客厅。
许承安的房间连着一个小阳台,两人站在阳台边小酌了一杯。
酒其实没什么好喝的,不就是乙醇的味道嘛。但人总是偶尔会心血来潮,而且这是度数非常非常低的果酒,除去乙醇的略带有的刺激性气味,喝起来和果汁也差不了什么。江齐心的杯子很快就空了。
“不早了,要睡觉了吗?”许承安见着她有些迷瞪的模样,问道。
江齐心摇摇头,“不要,今晚要晚点睡觉。”
“熬夜吗?”许承安顿了顿,“暑假也不能这样乱来,把生物钟打乱了,最好不要经常熬夜。”
“我哪有经常熬夜,明明是因为今天是你生日我才准备熬夜的嘛。”
许承安默了默,他知道江齐心每一年都会和他度过他生日最后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