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车帘子,往雨幕里瞧了瞧,“传令下去,在附近找处高些的地方扎营,不能再继续往前赶了。”
在众近卫的合力之下,马车被抬出了水坑,停在原地等待着营地的落实。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后,殷耘跑了过来,“妹妹,前面倒还真的有块空地能容得下咱们,就是地面已经有不少的积水了,你得拿个主意。”
“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回了声,便屈起腿,将衬裤塞到了长袜套里,“丁香,将我的那双防雨的鞋套找出来。”
“嗯,都跟您的雨衣放在一起了。”丁香说着,就跟薄荷打开了屁股下面的箱笼。
夏荷想跟着我跳下马车,被我制止了,她正在生理期呢,她不爱护自己,我这个做主子心疼,“让二哥随我去吧。”
老妈让曹二打了把油纸伞,还不放心的叮嘱道:“看着点你家主子,别让她乱来,她从小见着水就撒欢。”
唉,我能告我老娘诽谤吗?我是乱来的人吗?小的时候的‘污点’,咋就洗不白了呢?
路过前面的马车旁,老爸已经穿着雨衣套鞋在等着了,“知道你肯定不放心,我陪你一起过去。”
“好吧,原谅你时常的跟问心他们混在一起了。”我在心里回了句。
他们的车帘子掀着,几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挤在了一块儿,“姐姐,我们也去。”
“春寒料峭的,都想得风寒啊,快把帘子放下,我跟爹去去就回。”我瞥了他们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就算头顶上有伞,身上还有雨衣,可还是被雨丝无孔不入了,顾不上这个,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到了殷耘说的地方。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指了指,“妹妹,就这儿还算平坦些。”
我和老爸四下瞅了瞅,从土质和枯草的浓密程度来看,这块地应该是块盐碱地,整体朝官道的方向,呈浅角的坡度,但还是在表面蓄了不少的积水。
“表哥,带人去将咱们带着的铁锹锄头都拿过釆,按照我爹说的方位,挖排水沟。”
老爸很详细的跟殷耘边比划着,边讲解着,他老人家十六岁的时候,下放到郊外,干过大半年的农活,这些东西,他比我这个纸上谈兵的多了不少的实战经验。
特战营的兄弟们动作很快,荒地上的水很快就排掉了大半,我走过去,到处踩了踩,不同于良田,即使被雨水灌过,依然板实的很。
阴雨天,等营地安扎好了,天色早已昏暗的,面对面都瞧不真切了。
为了省木柴,我的大帐里没有生火堆,只弄了两个炭盆取暖。
方才我回到马车上,便立即脱下了被雨水打湿的外祆,可还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夏荷这个管事婆连忙让曹十九叫来了御医,给我看了诊,配了药。
但我没让熬,而是唤来春花,让她给我的后背刮了痧,至于为何不用薄荷夏荷的缘故,前者是没有干过,而后者呢,实在是手脚太重了,我怕自己会被这个莽丫头给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