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北地郡,蜀军大获全胜,击败淳于琼,活捉许攸的战场不远处,蜀军营地内。
此刻距离大获全胜只过去了一个多点,蜀军还在休整中,并没有着急赶路,所以还是在之前的营地里。
这时,营地里突然有几匹快马一路穿梭而来,直到张富的帅帐前面才停下。马上斥候快速奔进屋内:“太子,好消息,文丑等赵军撤退了,而且还是往东北方向撤退了,还丢下了不少自重,看模样应该是向着黄河边上去了。”
张富听后,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公务反问:“什么?文丑直接撤退了?还往东北方向撤走了?难不成他们要撤回河北了?”
“回太子,大概率是想撤回何必了。我们有人跟着他们走了一阵,赵军模样狼狈,军心涣散,应该已无战意,撤到河北倒是也正常。”“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再探再报!”“遵命!”
斥候刚走,听到方才太子和斥候对话,又恰巧在屋内的许攸,彷佛抓到了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一样,再次出言嘲讽:“好他个田元皓!我早让他撤,他不撤,非要往南边转悠这一圈,将我给坑了不说,还接连坑害了三千人,现在又撤回去了?真是畜生,畜生啊!”
张富笑道:“不是,子远,你现在还觉得田丰坑你了吗?看你的意思是挺不乐意在蜀国啊?是被坑了才迫不得已屈尊在我们这里吗?”
这时,许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地请罪:“不,不,不是,太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田丰奸诈,除了会坑害同僚,好大喜功之外,没有一点本事!好在,我现在在蜀国了,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他了,我现在在蜀国很好,很好……”
张富忍俊不禁:“哈哈哈,我开玩笑呢,快起来吧,你看看你,这么不经吓啊!”
许攸这才站了起来,不自觉间,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就刚刚的几句话之间,他竟然感受到张富身上那股强大的威压,让他忍不住就跪了下去!马上四处征战天子比起一直远在深宫里的君主,确实要多了一些杀气!
而且许攸还隐隐觉得,这个太子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明面上倒是没什么,就是某些时候的眼神里,话语里,总在含沙射影一样……不过,这只是许攸自己内心的感觉,现在肯定不能说出来。
“太子,你瞧瞧,就这奸诈田丰,懦弱文丑,还是袁本初最信任的两个人。就这样的赵国,他拿什么跟我们蜀国打啊?我敢断言,不出十年,袁本初必死,赵国必灭,太子就可以站在邺城,坐拥河北了!”
许攸反应还挺快,说错话后,紧接着就是一串彩虹屁,吹得张富心里一个爽啊——没有人不喜欢拍马屁,如果有,那就是没拍对地方!
张富听到这一串彩虹屁后,也忍不住轻哼了起来,颇有些自得。
也恰巧在这个时候,高熲走了进来,进来就问道:“太子,我听说文丑大军撤了?还是回河北了?”
“哟呵,你的消息还挺快的嘛,斥候刚从我这里出去,你这就过来了。”
高熲嘿嘿一笑:“呵呵,我就是方才在门口看见有斥候过来,才赶紧赶了过来,然后就碰见斥候出来了,从他口中得知此消息的。”
“嗯,昭玄,你来的正好,快给我分析分析,文丑走究竟代表着什么,会不会有诈呢?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做才是最优解呢?”张富抛出问题后,自己也沉思了起来,小脑袋瓜子开始飞快旋转了。
高熲不假思索道:“太子,你这就多虑了,文丑这支队伍,从参战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一直在输,他们的人马也所剩不多了。这个时候撤退,肯定是真打算撤了,就算他想耍花招也没有这个实力啊!”
“这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好消息啊,文丑撤走了,证明他们已经认输了,这一路战场上除了一个姗姗来迟的高干之外,已经再无敌军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更方便去支援徐达将军那边了,至少杨任将军都不用再跟文丑保持距离,可以全速前进,支援长安了。”
张富并没有舒展眉头,而是在想另一个问题:“可是,那高干这些人该怎么办呢?他们虽然被马超牵制,进度有些缓慢,但确实还在北地郡,我们若是不解决他,就率军前往长安,恐怕北地郡这边也不安生啊。”
高熲微微颔首,崩出来一句:“那,这就需要太子来做出一个抉择了,是要扭头攻打高干,一鼓作气将赵军彻底撵出北地郡呢,先稳固了北边呢;还是要抓紧时间救援徐达,毕竟他那边战况可不是太妙……”
张富拍了拍脑袋:“唉,这些烧脑筋的问题,你还是抛给了我,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不会这么惆怅了!”
高熲很老实本分:“臣只是谋士,提供建议,决策权还是在太子你手里,呵呵……”
张富没有说话,而是先下达一个命令:“先传我命令,让杨任、杨志等人不需要再管身后的文丑的赵军了,全部急行军,先一步支援徐达。”“遵命!”
不管自己待会怎么抉择,先平定北地郡,将高干也解决;还是无视高干先去支援更关键更要紧的徐达,稳固长安防线。
跑在最前方的杨任,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要继续支援徐达那边。他们此刻都走了一多半的路了,眼看就快到长安了,现在再一纸调令给他们调回来,这张富不就是朝令夕改的傻子了嘛?
而且,对于情况非常不妙的徐达军来说,杨任和杨志的赶到,还能增加他们那边将士们的士气,顺便给兄弟们打一针强心剂,告诉大家,太子的援军就在路上咯。
同样,也能给赵军一些威慑力,让他们不敢在肆无忌惮的猛攻了,最起码先给他们上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