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灿灿想去厕所,可看到外面黑洞洞的天就犯难。
要说她回到这时候其实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吃的好穿的好,有家人陪伴,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上厕所。
现在的厕所环境确实有些一言难尽,家家户户都厕所都修在外面,别的季节还能捏鼻子凑合,这大冬天的可真是遭罪。
”清凉”自不必多说,要是到了晚上,天黑的早,去一趟厕所真是摸黑找路,还得当心别脚滑摔进冰雪堆里,别提多不方便了。
以往晚上都是刘翠梅陪着江灿灿去上厕所,今天江灿灿看着跟妯娌们唠的正开心的刘翠梅,总是不舍得打断。
可她实在憋不住了,所以一个人悄悄出了屋。
外面可真冷啊,江灿灿摸着黑,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一脚一滑地上完了厕所。
不知道哪座山头传来了狼叫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渗人,吓得江灿灿一哆嗦。
偏偏新雪压在陈冰上,院墙转角处小路滑的很,江灿灿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呲倒在院墙边挖的排水沟里。
夏天水大,这排水沟挖的深,一冬天里面又积了好些冰雪和支支楞楞的树杈子。
江灿灿一闭眼,已经做好了掉进排水沟的准备了。
不就是可能摔个大屁蹲嘛,不就是可能被树枝子划拉到嘛,她捂住了脸,冬天穿得厚,只要是不划到脸,别的地方她认了!
江灿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反正肯定摔不死。
没想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过来,反而是被拉进一个温暖的、坚硬的怀抱。
“想什么呢,也不看道儿。”
低沉的声音含着热气喷在江灿灿的耳边,是这寒冷的冬夜里唯一的炙人温度,灼得江灿灿忍不住一抖。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里面喝酒嘛?”
江灿灿明明记得刚才出来的时候,尹恪正被大伯拉着喝酒,白皙的脸都晕了些颜色。
”你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
尹恪的声音低沉,似乎带了些平日里没有的霸道。
呼出的气息里带了些淡淡的酒味儿,混合着他身上的肥皂味道,一时让江灿灿有些晕眩。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滴,我还能丢呀!”
江灿灿咕哝,不知怎么,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尹恪的喉间发出沉沉的低笑,不挑明要是自己不出来的话,她就要摔倒壕沟里的事。
江灿灿见他只顾着笑,也不说话,不由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两下。
”你。。。箍我这么紧干嘛,我都喘不上来气啦!”
她都没掉下去,他干嘛还不放开她?勒的这么紧,都把她勒晕了!
尹恪今天不那么听话,他没像从前一样对江灿灿有求必应。
圈着她的手一丝放开的趋势也无,反而好像更紧了几分。
”我有话问你。”
”问就问呗,松开手不耽误问。”
江灿灿现在难受,她头晕!
尹恪非但没听她的,反而离得更近了些,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