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两银子?”信使大呼小叫,“那可不够,星城路途遥远,四十两银子,你是要让我喝西北风吗?”
沈之珩这才想起早上厌泽在屋里磨磨蹭蹭,原是为了帮他筹集银两。
这四十两银子恐怕也是厌泽的全部家当,所以才找了那么久。
想到此处,沈之珩的心又酸又涨,看着信使那鄙夷的神色,也不由得冒起一股心头火。
他取下腰间门的玉佩,说道:“不够的话,押上我这枚玉佩。”
信使虽不识货,但也知晓沈之珩身上的东西必定不凡,顿时喜笑颜开,双手捧着那玉佩,嘴上却是不太情愿,说道:“那也行吧。
”
两人回去的途中,沈之珩心有闷气,罕见的没有说话,厌泽则是一贯的沉默寡言,却是走得非常缓慢。
“过段时间门等草药卖出了,应该能将你的玉佩赎回。”
回到院落中,厌泽低着头捣鼓着昨日淋湿的草药,重新将它们摆放在晒网上。
“不用,”沈之珩想要上去搭把手,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草药都不认识,“等我的师门寻来,他们自有办法。”
厌泽的脑袋垂得更低,往日熟悉的草药此刻在他的手中,也变得无比陌生,好几次都分错了。
沈之珩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形态各异的草药,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一股难以抵挡的饿意从腹部熊熊燃烧。
他直勾勾地盯着厌泽的脖颈,漆黑的双眼泛起一点点隐隐的红光。
对面之人的目光过于露骨,正在区分草药的厌泽也渐渐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沈之珩。
沈之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饿得差点晕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饿了。”
“不是刚刚才吃过馄饨?”厌泽想起之前他们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刚刚吃过,“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他转身要走,就被沈之珩抓住了手。
“我,我想喝血,”沈之珩每说一句话,都在克制自己的本能,“就,就喝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面前之人脸色泛红,色如春花,双眸更是浸过水般湿润,柔软的双唇吐出的话语,根本无法让厌泽拒绝。
“好。”
厌泽乖乖地侧过身,闭上了双眼。
沈之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口咬在了那细腻的肌肤上。
一股辛辣滚烫的鲜血涌入他的喉舌,沈之珩瞪圆了双眼,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一头栽在了地上。
*
沈之珩头痛欲裂地醒来。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似着火了般,散发着古怪的热意,身下又硬又冷的木板告诉他,此刻自己正躺在厌泽家中的木床上。
“难道是那血,太刺激了,我才会晕倒?”
沈之珩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睛还没睁开,就想要运行功法。
很遗憾,他的功力还没恢复。
“太难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
沈之珩嘟囔了几句,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这笑声悦耳动听,犹如金石相击,却让沈之珩顿时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