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毅拂袖而去。
姜宏志奇道:“你怎的回来了。”
飞翎卫身为皇家内卫,便是过年也都要轮值,并没有假期的说法。顶多轮休的时候歇息下。
可姜宏斌显然还不到轮休的时候。
姜宏斌笑嘻嘻道:“寂王殿下温和良善,知道父亲刚刚归家,特意准我几天假回来陪着父亲。”
听闻到他对摄政王的评论,家里其他人纷纷侧目。但谁也没胆子这个时候评论摄政王是非,齐齐保持沉默不言。
镜熙知道姐姐和伯夫人、大奶奶她们有话要说,当先回了顺意斋。
穆静愉热情邀请梁氏和袁氏到她院子里闲聊,三人已经看出来了冯太太对熙姐儿的满意,想着商量起来把这件事大致定下来。
不然年后国丧一过,镇国公府真有意来相商,连推脱都不太好推脱。
三人去往瑞祥轩。
姜宏志很有眼力地避开,拉着三弟去了外间书房絮叨。
当府中正沉浸在熙姐儿婚事应当有着落的欢喜当中,思量
()着明日后日就和冯家太太私下见一面,具体谈谈。
申时正的时候,却有意外来客。
来人自称是府中管家,言道贵府的堂小姐贤良淑德,很得自家主子的欢心。主子有意请堂小姐明日到家中做客,真心诚邀,还望贵府不要推辞。
这位管家形容倨傲,铿锵说话时甚是目中无人,略带口音,显然并非京城人。
穆静愉觉得蹊跷。
等那管家走后,让人把他留下的请帖拿来看,“他口口声声说他家主子如何厉害,好似我们熙姐儿不过去的话,就是我们不识抬举似的。怎有这种人家。”
袁氏已经气得变了脸,啐了一口道:“管他什么混账东西。定然不去!”
“自然是不去的。”梁氏铁青着脸,“没见过这种人家,半点礼数都不懂。我们府上的堂小姐,怎还需要巴巴地寻他们去了。”
婆媳俩说着话,忽而见到世子夫人神色大变,腾地下站起来,面色煞白摇摇欲坠,竟是站不稳的模样。
袁氏眼疾手快上前扶住穆静愉,“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穆静愉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嘴唇翕翕,干哑着嗓子把请帖塞进她怀里,“是东平王。是……是东平王……”
“谁?!”袁氏大震,扭头和梁氏对视一眼,俱都惊骇莫名。
东平王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年他把父皇后宫妃子睡了的事儿,虽然没有传得太明目张胆,却几乎是京城大街小巷都有所耳闻。
明安伯府这般的公卿之家更是知晓其中一些细节。
很是不堪。
这样的人却邀请熙姐儿到府上去,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而且,他怎会盯上了熙姐儿?平时那孩子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穆静愉素来冷静,此时因为妹妹的事儿而心中焦急方寸大乱。待到袁氏把她扶着坐下,她缓了片刻便恢复稍许,命人去叫竹苓。
今日出门,妹妹只带着竹苓出去那会儿离开了她的视线。旁的时候是没可能遇到外人的。唯有那个时候。
仔细想来,当时妹妹回来时有些不自然,她只当妹妹不习惯冯家太太打量的目光,并未多想。如今再看,却有可能是那时候出了岔子而不知。
竹苓一进门看到气氛不对便跪下了。待到世子夫人厉声询问,她把今日遭遇哭着说了出来。
穆静愉听后面如死灰。
谁都惹不起东平王。
身为先皇胞兄,这样的身份,放到满天下都是极其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