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都会过家家,一块玩的小孩四五个,林予墨嫌弃同龄的小男孩,但已经上小学的傅砚礼不一样,成熟可靠,她那时总喊着要嫁给她的砚礼哥哥,顶着头纱举行婚礼,没人会拿三岁孩子话当真,只觉得有趣,也会顺着逗她玩。
随着年月增长,哥哥是不会叫了,她喜欢没大没小叫他全名,傅砚礼脾气好随她,也应,要嫁给他的幼稚言论也没说过。
现在旧话重提,林予墨先愣了下。
她有一瞬以为这句话是认真的错觉,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
这世界终于变成她喜欢的精神失常的样子,连傅砚礼都学会开玩笑。
但她的确被哄得很开心。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予墨转过凳子,看向调酒师:“再来两杯谢谢。”
调酒师瞟向傅砚礼。
“看他做什么,看我,我有喜事,喝酒庆祝。”
傅砚礼没表态:“再喝真醉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林予墨呵出口气,“我还没怎么醉过呢。”
“不是好事。”
“你有过吗?”
“嗯。”
林予墨投来哀怨目光:“不公平啊,不公平。”
她开始细数控诉,因为他跟林晋慎,管她太严,身边男孩子都给吓跑,她现在都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没有夜不归宿,没有逃学翘课……他们俩简直罄竹难书。
一些过往被挑起,她碎碎念,腮边的碎发柔软贴着,她时而笑时而生气,神情丰富生动。
身体的僵硬渐缓过来,傅砚礼在听,她性格向来跳脱,说过的话转头就能忘,兴趣来了说两句,遇见别的有趣,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
正如现在,之前的对话过水无痕。也不是第一次。
也好。
有些事,一旦越界就很难再退回原地。
“你们就待在这多没意思,一起玩啊。”
白依招呼完朋友再次过来,她好不容易将人诓来,为私心也不愿意今晚这样划上句号。
林予墨兴致很好,去唱歌跳舞。
傅砚礼随她去玩闹,给一个小时时间限制。
白依坐上林予墨的位置,靠着吧台,目光随着他落在舞池上的人影里,又转到他这里,说自己读硕时,遇见的教授还有提到他。
留学生的圈子就那么大,傅砚礼三个字更像是形容词,一个符号,是无法逾越的高山,也是淌不过的长河,她后来读硕也是因为他,追寻着他的踪迹,去他去过的地方,见他见过的人。
“说什么?”
“说我们要是有你一半脑子,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头疼。”
傅砚礼垂眼,很轻地笑了。
礼貌性的,有距离的,他像水里打捞不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