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手腕再次被他握住,这一次太紧,她从没见他有这么重的力气,握得有一点疼。
“如果怕没有人照顾,我来照顾你。”
夏甜昂起头,嫣然灿烂。
她拥有一张胜过太平盛世的美貌的脸,从小到大没少被男生追求,她不笑的时候太过纯粹,像一轮皎白的月。笑起来的时候也懂得如何勾引人,两个酒窝清纯甜美,左眼下的小黑痣却欲,她的眼是灿烂星河,一个人能绽放多少美被她拿捏到极致。
“你照顾我啊?凭什么呢,我们又不熟。”
“夏甜。”
“甜。”她说,“我叫夏甜甜。”
她往前走。
季行州掌中用力,她踉跄撞到他胸膛里。
顾及着她伤口,他只是扣住她手:“你在发烧,伤口感染很严重,不消炎会持续发烧。我不管你叫夏甜还是夏甜甜,我只认你是夏甜……”他沉着气把话逼回唇齿。
夏甜从没见过他这一面,就像千言万语汇成大山将他倾轧。
他只是说:“现在我是你的医生,请你听话。”
还真是。
夏甜知道他认得出她,她也并没有打算一直装傻。
没装傻的必要,她从不欠他啊。
也许是因为伤口疼,不是因为她想见见这个渣男还会唱什么戏,她最终还是妥协地躺在了病床上。
睁着眼看吊瓶点滴慢慢走,夏甜无视着旁边这尊瘟神。
季行州也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他的打量穿透时光的痕迹,像在这么多年的辗转里终于得偿所愿。
病房是VIP单人间,空调是舒适的温度,窗外蓝天浮着一朵云,蝉鸣个不停。
沉默横在他们中间。
这是他们第一次体验沉默,因为从前根本不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从前啊,都是夏甜一个人的聒噪。
眼前多出一瓶水,是季行州拧开瓶盖递过来的。
眼·夏甜·瞎侧过身,把这瓶水当成空气,但还是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天。
从班主任办公室离开,她因为转校还没有位置,只好站在走廊里等。
那天她规规矩矩穿着校服,梳一个高高的丸子头,头发是在那场打架里被扯乱后的蓬松,阳光刚好打在她发梢眉眼,像一层俏皮的滤镜。
她的出现频繁吸引了很多学生,男生居多,都从班级里探出脑袋,有的还冲她吹口哨,议论声也接连传来。
“哇哇哇,哪个班的高一新生来我们这儿了!”
“这他妈不得封个校花啊!”
“你去问她高一几班的!”
没一会儿几个男生吹着口哨推了个代表过来问她:“妹妹你是高一几班的,在这等你哥哥姐姐吗?”
夏甜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正好看到走廊那头过来的季行州,少年穿过一片盛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