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其实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因为今日帝后同日大典,她在寅时初就已经被叫了起来,皇后的服饰繁琐,规制更不可马虎,只苦了乔璃月,整个人被折腾的昏昏沉沉。
直到她瞧见了赵容与。
像是变戏法似的,在乔璃月给他行礼的时候,他扶住了乔璃月,在她掌心塞了一块饴糖。
“甜的。”
他声音很轻,在无数双眼睛里,跟她交换了一点点小小的秘密。
但是饴糖很甜。
乔璃月后来含着那块糖,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甜意顺着喉咙,一路落到了心里。
而她跟赵容与的手,始终交握着。
他遵从祖制,但又打破了一部分制度,坚持要与她一同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乔璃月从不必落他身后半步,她跟他,从来都是并肩前行的。
只是,白日里的肃然新君,到了晚上,就摘了那一层皮。
乔璃月平常不大喜欢被人伺候,今日实在是遭不住,顶了一天的凤冠几乎要将脖子压折,幸好丁香崖香伺候的顺手,等到她沐浴更衣,崖香又给她揉捏舒缓之后,才觉得人缓了过来。
而后就看到了进门的赵容与。
丫鬟们见了他倒是不怕,笑吟吟的行礼告退,将偌大的寝殿,留给了二位新婚之人。
乔璃月寻常也跟他同处一室过,但今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点别扭。
大概是龙凤烛照亮了室内,又或者是赵容与这一身玄色喜服将他的眉眼都映衬的有些陌生。
乔璃月下意识的攥了攥手指,就见赵容与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直到在乔璃月的面前站定。
却又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今天崴脚了?”
他的话,让乔璃月楞了一下,赵容与已经捏住了她的脚腕,轻轻地揉捏着。
乔璃月这才想起来,的确崴了一下,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还是赵容与抓着她,才没出丑。
但是当时百官们都不敢抬头,无人看见。
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只以为脚疼是因为走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