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照辛看到知知为邻居出头,射伤了一名?大?汉。脸色还是变了。
沈照辛拍案:“太危险了。”
他看了妻子一眼,见妻子今天自外归来,穿的是那条雪白的狐皮,想起了这是摄政王府的东西?,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若不是摄政王,知知何至于一个?人?漂泊在外,有家不得归?你怎么还穿着这斗篷,这是王府的东西?,理当扔出去!”
沈夫人搡了他一把:“嚷嚷什么,这是女儿给我的。”
沈照辛瞬间没了气焰,总不能不与?妻子争舌,因只?别过脸去,继续读信。
沈夫人?却拢了拢斗篷,望着沈照辛叹了口气,护短是好,可自家夫君的性子真的该改一改了。
沈夫人?道:“这些话你家里说说就罢了,外头可不准讲。不是有人?在说昨儿摄政王骑猎时遇刺了,若让别人?听去,还以为你是做的呢。”
沈照辛不以为然:“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惧人?言。何况你夫君哪有那个本事?要我说,此等薄情寡义之人?,是老天看不过眼,降了罚。”
前阵子摄政王还派人到处找他的女儿,可这才没几天,却是突然就不找了,转而开始约人?去骑猎嬉乐,仿佛把知知抛到了九霄云外。
却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摄政王骑猎时受了伤,性命倒是无?碍,却需要卧床养着。
沈照辛越想越气,连连叹声:“区区一月,就能放弃寻找,假若知知是被贼人?掳去呢?简直薄幸之至。见色起意之徒,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夫人?:“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找了是好事。再说你能从牢里出来,我们能回到沈家,知知能脱去罪籍,这一切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位殿下帮了忙。而且你没见他那么满城地找的时候,也没来寻我们麻烦,用我们逼知知现身?说到底,不是奸人?。”
沈夫人?忽而想起:“诶,从前你在朝为官时,不还夸过他颁布的那些政令?”
沈照辛不自在起来,还是道:“那不一样。”
说归这么说,但沈照辛也知道,若不是他交友不慎,性子又?过刚,在官场上没其他人脉,沈家不至于被这么随意一算计就崩坍了,才给了觊觎他女儿的贼人可乘之机。
沈照辛下定了决心:“前半生我的志向在朝野,在百姓,累着夫人?跟着我受苦了,但你放心,沈照辛后半生唯一的志怀所在,就是你和囡囡了。”
“她不是说她隔壁还有个屋子空着,等这段风波彻底过去,我们就举家搬到哪里去,到时候直接把院子买下来,过过田园生活。”
沈夫人大喜过望:“真的,你舍得?”
沈照辛见妻子一副不信的样子,承诺道:“君子一言,还能有假?”
想必过两?个?月,摄政王都未必记得有知知这么号人?了,届时他们立马就去和女儿会和,也免得她回帝京想起伤心事。
他低头去翻那些信:“我看看啊,知知说她如今就在杭宜县边上找了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
这几日知知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倒不是因为殿下不再找她,而是因为她和严叔重新联系上了。
她特地打了酒做了一桌子菜,请严叔在家里吃饭。
知知把几个荤菜都摆到了严叔那边,心里好奇地不得了,她都?没告诉严叔她不去杭宜县了,两?人?约好联络的铺子也关业了。
“您怎么找到我的?”知知问。
“这事说来也是巧了,”严凌山撂了筷子,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张浩勇你有印象吗?”
知知点头,脊背都?蓦然绷直了。她第一次伤人?,当然对对方的名字印象深刻。“我记得的,是顾婶的前夫。”
严凌山说起张浩勇,语气中带着不屑:“这家伙腿被你打伤了,养了几天,想在道上找人?,找你麻烦呢。”
原本他问知知的下落问了好久都?无?果,杭宜县的兄弟都?说没听说过向知这号人?。忽然有一天,却有个?人?说,隔壁瑞嘉县这两天有人想雇他们道上的弟兄去教训个?人?,好像正是叫做向知。
严凌山一听,赶紧就来瑞嘉县一看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