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拜托阿爹阿娘另外帮她做了一件事。
至于殿下,知知终究是问心有愧的。
好几次在循崇院里相见,她都不敢与殿下见礼,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她刚刚来这儿的时候,那样的生分又胆怯。
殿下也不来找她。
就在知知以为循崇院中的擦肩而过,就是她和殿下此生最后?一面?的时候,殿下却又来了。
却不如不来。
这一夜,他当真将她曾经控诉的“粗蛮”“强硬”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知知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团破棉花,被他扯开,又被捻合,被捣得零落无依,又被捞起捧起。
她泪津津的余光里,竟见那只绣囊的穗子不知为何没有收好,挂在了屉子外,摇摇欲坠。
她于是十分突兀地道:“殿下,妾的绣囊做完了。”
可男人丝毫没有停下,反而攫夺更狠:“还有空想这些?”
次日?就是状元游街,几个小丫鬟知道能跟着沈姨娘出去看状元,夜里兴奋得都睡不着觉,便听见二楼的响动,折腾了一整宿……
不管如何,游街这日?,是真真盼几年才盼的到一回的盛事,知知一刻也没赖床。
她还戴上了那只袖弩,就藏在袖子底下,除此之外便是她卖绣品攒的和阿爹给她的银子。
到了街上,十里烂银钩的帝京,于这数九寒天,繁热得简直使人如同置身?春海,红裳绿袖,遍地锦绣。
九衢三市都是涌动的人头。
黄金络,青玉鞍,状元高坐白?马上,从宫门口出发,一直沿着东西两干道往返。
孟青章隐约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可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几个小丫鬟也慌了神,沈姨娘刚才还在这里,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忽而就不见了?
第55章自此别
与此?同时,一辆停靠在街边许久的马车,终于缓缓驶动了车轱辘,顺着人流朝城外行去。
往往这样看状元的日子,越是青春韶龄的姑娘们越起劲,有些面皮薄的,怕见生的,就躲在马车上过一过眼福也是有的。
再有些来自京州周边州县的百姓,也愿意来凑这个热闹,沾一沾喜气。
人流里混进几辆马车,那当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知知便是借此脱的身。
为她准备一辆马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等?着她,就?是知知那日请求阿爹阿娘帮她做的事。
“东西都在车上了。”知知一坐进去,便?听车夫道。
知知总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忍着疑惑道了声:“多谢您。”
出城不必文书,但进城却都是要的,知知都想好了,伪造文书毕竟有被识破的风险,马车出城后,她就没走官路了。
她特地和阿爹阿娘说过,租马车时要挑用两匹马拉着的。
到了人迹罕少的郊野,车夫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便?将车停了下来。
“包袱里有张地图,往南走五十多里就有座寺庙,不必进山,快马最多两个时辰便?到。”车夫见她下来,对?她指了指,“公?子到了寺里,记得给马喂精饲料,明日才好接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