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金鞍宝马上的男子抬手扬鞭,一点点远去。
那是这帝京最耀眼的儿郎,无论是权位还是人品,都是这等不可多得?的贵重。
本该是他家元若的如意佳婿。
终究还是可惜了啊。
…
知知又?好几日?没见萧弗,最?初她还为屉子里的药材少了一包忐忑了一阵子,但想到?殿下那日?还肯背着她?回房,就觉得他应当是没看到的。
可也保不齐殿下是拿走了一包去找人验看成分了。
知知想了想,如果殿下在这件事上质问她,她?是会说实话的。
除了要?离开这件事,她?从来没想过要欺骗殿下。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这件事也不必骗他。
想通了这茬,也就没再困扰了。
偷来的欢愉总是一转即过,知道今日?便要?回府,知知特地装了一瓮温泉水带走。
便是放着看看也是好的。
她?很喜欢温泉山庄,也喜欢吴州,这和对王府的感情截然相反。
初到?吴州的时候她?还因为要和殿下扮假夫妻不自在过,可日?子越久,就越觉得?松快。
初到?王府的时候,王府给了她?庇身?之所,让她?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内狱,她?那时分明满怀感激,如今想到?王府,心里头却就发闷。
坐在马车上时,朝露见她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特?地在车座上给她?加了一张驼黄的鹿皮软垫,坐着也软和舒服些。
回程的道途不短,走官道也要一整日的光景,一路都是蓬草秋尘,半道上路过个茶棚子,车队便想停下来休整。
萧弗不在,这里就只有?知知一个主子,在最?前头开道的家仆过来问知知的意思。
知知还不大习惯,刚刚将弩里的小箭取下,探出车窗外看了一眼。他们一行总共三辆马车,除了她和朝露坐的这一辆,还有?一辆装了衣物用?具,一辆则坐着医女伙夫,另有?侍卫家仆骑马扈从,这么大的阵仗,可除了她确实没什么能拿主意的人了。
突然成了发号施令的人,知知还有?些不习惯,不好意思地吩咐道:“靠边停下吧,大家都去茶棚里坐着歇歇。”
朝露见她?打?了好几个呵欠,便抱着阿篱去医女那辆车上坐了,把这儿单独留给她?打?瞌睡。
知知睡着睡着,忽被一双大手横抱了起来,她?挣扎着睁开眼。
“殿下!”
萧弗见她醒了,倒是把她?放下了,“跟我走。”
他本以为,她到了马背上才会醒。
意识到?殿下又?要?带她?骑马,知知下了车便脸红着道:“殿下,这次我能不能坐后面?”
前几天温泉山庄里殿下背着她?的时候,比抱着她?让她?舒服多了。
萧弗对此没什么意见。
二人便抛下了车队余下的人,策马回城。
知知环着萧弗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整张脸都藏了起来,细声轻问道:“殿下不是先走了,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