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祎垂眸顿时了然,他看了一眼?竹阕乙的方向朝马队走去。
竹阕乙一个晚上也?未曾闲着,禁卫署的是处理到了半夜,躺下歇息也?不过一个半时辰,外边天已亮了。
他洗漱一番换过一身衣裳后,外边彻底亮了,长安东市内外走动的人逐渐增多。
他骑马穿过东市向东市北的禁幽巷而去。
繁芜一大早在小院中剪花,天很冷院中的石桌上燃着小炉。
常来这里的车夫给她带了几簇刚开的梅花,他本来是过来问他今日?出不出门的。
得知她今日?不出门便驾着车走了。
繁芜将梅花枝条修剪好后放入花瓶中,正仔细端详着,外边传来敲门声。
她放下手里的剪刀,在惊惶中整理了一下滑至手臂上的外披。
当院门被繁芜拉开时,她看向门外的人,微有些吃惊,他今日?来此穿的着实有些隆重,她一时哑然,盯着他看了半晌。
“阿芜,怎么了?”他柔声细语地问。
繁芜摇摇头,笑道:“哥,你穿这么隆重来见我?,我?有些害怕……”
竹阕乙抚了抚她的发,笑道:“等下我?好直接去两仪殿,就不用换衣裳了。”
繁芜微吃惊:“今日?有早朝?”
她抬头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可?你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啊。”
“不碍事的。”既昨日?答应她一早就来,他自然说到做到,所以早朝迟点?去也?不碍事,反正他五品下官员进不得两仪殿中去,皇上如今病着也?不会管殿外站着多少官员。
“哥,我?陪你去。”她说着收拾了一下,拿上给他准备好的新衣,“你去早朝,我?在马车内等你出来,其实我?想带你去翠微楼看一看的。”
她总是说做就做,有了计划即使慢一点?也?会想着完成的。
正因为懂,竹阕乙也?不会拒绝她,和她一起走出东市。
车夫驾着马车等在东市外。
繁芜上车,他骑着马与她的马车并行?,走得不慢不快。
行?了一段路也?不见他加快速度,繁芜推开车窗看向他:“哥,你快些走吧,已经很晚了。”
这会儿街市的摊贩都已出摊了,再不快点?真的来不及了。
以前往早朝都是凌晨天不亮就得等候于宫门外的。
她一开口劝他,他看了看她到底还?是骑马走远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繁芜微勾唇一笑关上车窗,莫名觉得他虽然痴长她几岁,有时到底还?是听她的劝的。
繁芜至正玄门较晚,她抵达的时候正好见到陈王的马车。
马车外骑马走在前面的是布山,繁芜昨日?未见得布山便已料到昨日?陈王应该是回长安了。
此时见到陈王的马车,繁芜提裙下车向马车方向小跑去。
这时布山猛地给她使眼?色,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陈王不在马车内,进宫来的是空车,只是做做样子。
她人已经跑过来了,又不好让旁人看出端倪……硬着头皮走过去对着马车行?礼,似自言自语了几句才离开。
等看着布山和马车穿过正玄门,她方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