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你倒是说,为何说我要对付东齐。”他走过去?坐至茶榻前,话虽说是对繁芜说,眸却是看向?竹阕乙。
那些?事?竹阕乙能知道,但他不信竹阕乙会和繁芜说。
繁芜的身体微靠向?竹阕乙。
谢长思瞥见她这?细微的动作,便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的时候会本能的靠向?竹阕乙。
谢长思冷冷一笑:“让我来救人的时候倒是挺果决,现?在问你话倒是退缩了!”
繁芜被他一吼,只差红了眼眶,退了一小步手握上竹阕乙的手臂,她不敢看他的眼,半晌才低声说:“你是北魏人又姓谢。”
若不是知道他那段过往,又知他多年前是从长安逃到武陵才会与竹阕乙相逢,她也不敢这?么猜的。
果然当她说完,她只听到了两个字:“够了。”
他再看向?她时,目光恢复了柔和,那股阴鸷感在一瞬退去?,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小瞧她了,就不该送她进那三皇子?别府去?,若不是因为竹阕乙是她哥,她是有让他多年布局全部付诸东流的能力的……
这?女?子?,她究竟长了几个心窍?谢长思再看向?她,只觉得这?张瑰美清姝的脸庞莫名可畏起来。
“端得是清丽可人,实际呢,狐狸一样狡猾!”他说着,自?嘲一笑,一声叹息。
繁芜闻言,耳根通红,这?话她可不会喜欢听。握着竹阕乙手臂的手开始发紧发疼……她下意识瞥了一眼竹阕乙,他也是这?么认为吗?
这?时,布山敲了敲耳室的门:“主子?,那个弥秋辅说要和我们谈一谈。”
谢长思看向?竹阕乙:“阕乙,你先去?。”
竹阕乙看向?繁芜,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后?,转身出了耳室。
繁芜惊惶地抬眼看向?谢长思,颤声开口:“你……支开他做什么。”
“不支开他,怎么问你月州的事??你查柳府,查顾繁花,这?件事?你可一直没有对我说,你也没有同阕乙说吧!”他从茶榻上站起身,负手而立,垂眸看向?她。
那幽深邃沉的眼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不敢深想,他似乎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支开了竹阕乙。
而竹阕乙呢,竹阕乙只知道她在找姐姐的孩子?,却不知道她姐姐到底是谁,他也从未过问过……
她不敢说,连对竹阕乙都不敢说的。自?然更不敢和谢长思说。
她几乎是惨白着脸,带着央求地开口:“……大哥,你就别问了。”
她眼里蓄着泪,粉白的唇瓣已开始轻轻颤抖,她只求他就算是猜到了也别说出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甚至不知道将来会面对多少敌人。
她更害怕,若是牵扯上背上那张图,只怕谢长思也会是她的敌人,到时候又让竹阕乙如?何难做。
见她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灰败,谢长思眼神微黯,方才冷硬的神情?也难免有些?松动。
这?女?子?总有让人心软的本事?。
合该是要问清楚的,已经离那个答案很近了,她和柳元微的那位侍妾必然有些?联系……
可是他竟然在时转身离开了,或许他对她所有的纵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竹阕乙的妹妹。
又或许他是见不得这?女?子?一副被人逼到绝境的模样。
总之此时,他二人都有秘密握在各自?的手里,她知道了他在东齐国的布局,他知道她和顾繁花的关联。
其?实她可以?告诉他的,只是她不信他,甚至他可以?猜测,关于她和柳家、和顾繁花的事?她都没有告诉竹阕乙。
谢长思回到地庄正殿中,此时竹阕乙给弥秋辅拔了手臂上的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