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便和林幼安“哭诉”这个事情,林幼安听了后一脸疑惑不解“哎?参加拍卖会还要在乎买的东西值不值吗?”虽然她也不是很懂拍卖会,但她大概能懂张笑愚的想法。
林幼安的消费观念和张笑愚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说林幼安从小生活在小城市,张笑愚在信京长大的。反正除了张笑愚以外,林幼安再没见过会说出来“花钱会让我有罪恶感”或者“小时候我觉得花钱是一件特别没有道德的事情,我花特别少的钱都会有一种缺德了的感觉。”
这事到现在林幼安都没弄明白,张笑愚到底是不舍得花钱啊,还是超脱凡尘觉得钱俗啊。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拍卖开始,请……”
台子上的官员话音未落,突然从太中间传来由轻到重的“批了啪啦”的声音。官员闻声声音一顿,四下观瞧一番,稳了稳声音继续说道,“请开始竞拍……”
“滋滋滋……啪!”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碎屑四散开来,光亮过后浓烟腾空而起。
整个义楼短暂安静后开始有人四散逃窜,观众和官员们哀嚎声在空气中瞬间炸开,怒吼和恐惧的声音也交织混乱。
就在这名官员回身继续介绍梳妆柜的一瞬间,霎时白光四射,烟雾以很快的速度弥漫在整个台子上。“啊!——”不明所以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光亮吓得不知所措。
这次没等官员再观察打量,就被烟雾和白光淹没了整个人身。
人们恐惧惊慌地四散奔逃。不管一楼二楼,所有的人不是从后往前挤就是从后往前挤。撤离办法,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从坐位上逃离。推搡,喊叫,吼骂,哀嚎,一瞬间顶替了所有的欢声笑语。
一层的烟直冲向空中,义楼四周围的窗子振动掉落。前排的人没有办法从后面楼梯下楼,后面的人想从前面跳下楼逃离。二层最前面的张笑愚她们被挤得在原地几乎不能进行任何移动。
报应啊,这是妄图来不属于自己的头一排的报应啊。不知为什么,混乱中几乎没人能仔细思考时,张笑愚想到了这个。而后有想了想。不对。这个光亮和烟雾……而后如果是火光……今天的事情和和楼那次几乎如出一辙。
几个人被挤得走不出去,焦急得不知所措,此时林幼安的洪亮冷静的声音忽然在一定范围内响起,“快,靠到墙边,别跳下去,溜边去楼梯口离开。下楼之后捂住口鼻,别跟人群挤。”
话音刚落,官员侍卫们就以最快的速度组织混乱,疏通观众。但这根本阻止不了混乱,恐惧依然存在。人们依旧大喊“啊——”地,不顾他人死活地逃窜。
约么过了一刻钟,几个人从义楼刚刚逃出生天,转头一瞧。火从一楼正中央腾地升起。火光同正午烈日一同照射下来,晃得人绝望。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成功跑出来了。眼前的这把火,也许可以说是外面的人里面的人诀别的火。
大家着急忙慌跑出来的时候,几乎没人注意到台子中间几名着白色长衫,面戴上书“献祭者”几个字的白布的人,嘴里念叨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词,唱着让人听不懂的调。
深夜。恐惧未曾消散。这次是京中和信其他地方参与拍卖者几百上千人的一场巨大的事故。如李规所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不是一个阴谋,属于官府和京中朝廷的阴谋。他们为了逼出那些所谓“朝廷公敌”的献祭教的阴谋。
从刚开始对百姓的知情的隐瞒,再到在封禁期间搞出的一个大型聚集场合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局。他们在拿百姓做局,在拿忠心耿耿的手下做局。他们也许压根不顾及任何人的命如何。
因为献祭教本质上是洗脑民众反对信国的。谁对谁错显而易见。今日事情一出,几乎没有任何人再愿意听从封禁令,午夜时分,听闻白日事故的人们纷纷破门而出。在官府的极力阻拦下,最终应下来回家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原本为这次拍卖做保的官员侍卫几乎全军覆没,而百姓失踪者数不胜数。
义楼大火两个时辰之后,朝廷下令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