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二月初一是立信日。
信国才从北山分出来不到三十年,这节才定了不到二十五年,但却有了一些“节日习俗”。
比如说挨家挨户晨起时要像皇城方向抱拳拜礼。像在一间就要像东拜。然后这一天也要到国教的寺庙里烧香拜天,正午还有皇室举行的大典——不过这就跟普通老百姓但是没什么关系了。
冬天,虽然不像北国那样冷,但是还是穿厚衣棉裤的时候。
一大早准备开店门的陈迎秋刚出门就觉得自己穿的少了,于是到了店里把自己一身常年放在店里的对襟外衣披在了身上。
张凤竹跟陈迎秋也就脚跟脚走了进了一间,看他披了衣服但是连袖子也没套扣也没系,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起来。
“今天是江湖大侠陈迎秋呗。”
这件外衣长到膝盖上,后面还有个帽子,不套袖子的话确实很有传闻中大侠那种披风的感觉。
没等陈迎秋反应过来,张凤竹便递给他一张当票,是那把五弦琴的。
暂且不说张凤竹他们班子都烧没了能不能拿出来几十圣钱,这洋东西平日里根本用不上,赎回去也就是在哪儿摆着看。不过这跟一个账房没关系,他也就没问。
立信日,今天小王白开《锦》这书。这书是王白自创的,故事背景说是架空文学,但是听众基本认定的就是篡改历史。
因为这故事发生国的国号就叫“信”,里面的城池“信城”也是真实存在的,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也正好十八岁。虽然除了这些全是杜撰,但是真有人就凭借这些把这故事信以为真的。
再说回来张家班。张凤竹一直觉得张笑愚提出和一间掌柜成亲这事儿挺奇怪的。
“怎么说呢,有一种……疏离感,就感觉明明准夫妻的俩人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
十六岁时的王白某天看摊的时候跟宫绾儿八卦。
“那可不是,你是不知道他要是俩凑在一起有多能说,”宫绾儿给王白扔了个苹果,自己也擦了一个啃了起来,“我亲耳听见过他俩从的抱怨各自的老板总是给自己画大饼聊到挖野菜的时候如何区分婆婆丁和曲麻菜,期间我记住的内容还有往兜里揣红布包算不算封建迷信和菜刀生锈的原因及其打磨方式。”
“你那个锦里面的鹤临和沈名深夫妻俩不也是那种不平平淡淡不轰轰烈烈的感情嘛,反正有没有人规定两口子一定怎么过日子才算对,所以怎么过不都行么。”
听宫绾儿提到了她的《锦》,王白苦着脸“啧”了一声,
“你是不知道啊宫姨,现在都有不少人说我明明安排了对夫妻,但是俩人互动少又不卿卿我我,还非要硬说他们是一对夫妻,上次锦结束的时候我可没少因为这个挨骂。
他们也不知道我以前经历过就乱说是是一回事儿,就算没经历过还不允许人创作啦。我看着我爹娘的相处模式改编成这样的,那能怪着我嘛……”
说到这之后王白下意识地要接后面的那一句,刚要说出口突然品出来有些不妥,看着宫绾儿的眼神突然有点飘忽,“按我自己经历说的话,那就是十五岁成亲十六岁和离的烂故事。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乐意听这种。”
“没事儿没事儿,不小白的喜欢都没品。”
说罢,宫绾儿抬手摸了摸王白的头,浅浅表达了一下安慰。
“嗯……虽然被安慰到了但好像哪里不太对哈哈哈哈哈。”
这皇上来一趟“有茶”听着是小事儿,凑热闹的人也觉得凑个热闹是小事儿。但是对于刘木桦——
“刘木桦这小子赚翻了了啊!”
在要去庙里上香的路上,习惯性地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张笑愚邀请陈迎秋晚间一起去听书,就扯到了刘木桦,说“他偷我东西……不对时明强!我一个月才多少月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什么东西市价都长,今天他偷我一个明天够我买两个……”
张笑愚实在听不下去陈迎秋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揪着不放地怼的刘木桦,“少说两句吧你,得我就不应该往这上面提。寻思寻思一会儿许个什么愿望吧你。”
“……好好活着算不算。”
“算!当然算!这比啥愿望都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