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咱不知道,我是喜欢和人去戏园子。”
曹四爷露出不失礼数的微笑,“我刚给杰斯先生也写了相聚信,他说他很快就会过来。”
欧阳放下手中类似钱袋子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语气无奈道,“我从没去过,不过也许杰斯先生会喜欢。”
“那敢情好。”
之后的一顿饭的时间两个人的对话基本就是互相用这种旁人听了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什么形式的对话。
反正曹四爷自己是难受够呛。
今年格外冷,明明还算是秋天的时节,已经到了在屋里手都会僵的地步。而且京中城还有些大,这城东和城西还不是一样的天儿。
城东,一间当铺。五更天,铺子还没开张,因为陈迎秋最近因为家里和铺的事情忙的不行而被拜托帮忙在夜里驻守的新小昭听到门外有轻轻敲门的声音。
声音三次一顿,轻声但是清脆。
新小昭估计是哪位聊客的朋友,今日张家班用张凤竹的话来说就是“大排新戏”,定是有人约的朋友来一间相聚。顺便跟那朋友宣传宣传到时候好卖座。
主角当然是两个都不想唱但是都被迫唱了的冤种,张凤竹和陈迎秋。
实际上陈迎秋十六岁就不唱了跑出来跟王谦和学习,几年之后又被王谦和安排到一间当账房,但是架不住陈迎秋天赋好又是从小被家里耳濡目染,总之他比张笑愚学戏学得快多了。
学会之后就往墙边儿一坐,也不练习。
掌柜兼账房三师叔不在家,曹寄殊又出门不知道去淘什么宝贝,新小昭自己一个人看店。
大清早就开始听外面有人敲门,从里面把门打开,新小昭笑脸相迎,刚要张嘴说话,对面先他一步道,“我是欧琼路,我找曹寄殊。”
来者是一身高级白色南树衣装的高雅女士,新小昭立刻就知道是谁会和她有奇怪的交集。
果不其然。
“您可得等等了,我们四爷昨儿说今儿得晚点儿上工,约莫一时半会来不了。”话音刚落,陈迎秋便着一身黑灰色长衫从后院进门来。
看自家三师叔这身少有的正经打扮,新小昭一副想笑有碍于礼节憋笑的表情,恭敬叫了一声“三叔”。
看新小昭这副表情也被逗笑了,“笑什么,没见过你三师叔正经啊哈哈哈哈。”一边打开一把书大字“好”的扇子。
“不是三叔我没笑。您这个一层两层三层。。。。。。纱料加好几层布料的衣裳什么时候做的?”
叔侄俩拌着嘴的功夫曹寄殊已经从后院里进来。
后进来的曹寄殊也觉得陈迎秋今天有点角色崩坏。
平日里陈迎秋话不多,却也不是沉闷的人,在账台后面一坐可能一天都不动个地方,就算是出来也闲的没事儿找个地方就靠着。
今天得得瑟瑟地溜达来溜达去,还穿了平日不穿的长衫,这长衫还是明显能看得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那种,干活明显不方便的那种。
欧琼路瞧见四爷走进来便迎上去准备来个拥抱,一个完整的拥抱动作还没有形成,就被曹寄殊的话打断。
“欧阳,这里可不是南树国和西国。”
欧琼路也无所谓,放下句“可真是死板的人们。”之后停止了拥抱这个动作的后半。
“寄殊你今天怎么没穿那个麻烦的衣服?”一边说着,欧琼路侧目瞅了一眼穷得瑟的陈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