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乍看无伤大雅,实则会溃烂的暗疮,唯有剜去血肉,才能得到真正的治疗。有些人怕痛,用麻药止疼,以为麻木了伤害就不存在,却不想疮口越来越大,直到整个人生都开始变烂,散发阵阵恶臭。
乔桥甘愿做后者。
那么乔栖只能离她远一点,不想自己身上也染上臭味。
奶奶说的没错,知道情分已尽,她会放手。
坐上电梯,凝视着那句“不要女王的虚幻王冠,要妇女的真实权利”的标语,她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
走出医院,乔栖远远看到温辞树还站在那里。
他真的像一棵树一样,和路灯站在一起。
他是如此的高大、挺拔、强壮,路边的树木忠诚地护卫着长长的马路,而这棵温辞树,守护的是她。
乔栖不愿意去想爱情中的权衡利弊,拉扯较量了。
她只知道这一秒再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
这份好不是假的,管他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呢,她只知道,她很需要这份好。
她走过去,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我都行。”
她笑:“那要不就到附近吃炸串吧,我请。”
他没客气:“好。”
她说:“你不问问我跟我姐说了什么?”
温辞树本身是想说,如果你想说,不用问就会告诉我,可要是不想说,我多问不过是徒增你的烦恼。
但最终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想了想问:“都说了什么?”
她长长的,如叹气般的“嗯”了一声,才说:“总之,这个家我待够了,除了奶奶,没什么能留住我。”
提起奶奶,她眼神骤然变得悲伤。
她很快低下头掩盖住了:“快走吧,吃完了之后换乔育木下来吃,我还要上楼去守我奶奶。”
他一怔。
她抬头,解释道:“我奶奶情况恶化了。”
他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心疼她的心疼。
但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他们之间的婚姻。
她嫁给他最明面上的理由就是因为奶奶,甚至说过“如果你爸妈不喜欢我,等我奶奶没了,咱们离了就是”这种话。
如果奶奶真的没了,她会做什么决定呢?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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