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终究以顾淮舟、姚冬雪连带着姚夫子丢人画上了句点。
次日,余心儿人都还没进铺子,便兴冲冲地喊着:“快快快,知意,给我讲讲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告诉你啊,昨儿个我见顾淮舟和姚冬雪回到书院时,都黑着脸,便想着去关心一下。”安知意留意到,说关心一下时,余心儿有些狡黠和心虚。约摸着,她是想去聊聊八卦,但并未拆穿。
“谁知,两人都没理我。隐约间听见,姚冬雪对着顾淮舟说:‘刚刚在从安居为何不帮我说话,是不是还惦记着安知意’之类的,我猜他两是在你这里吃瘪了。”
余心儿叽叽喳喳,安知意压根找不到机会开口,扶额看着,不知道这么灵动的姑娘,日后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
杨帆见安知意随带着笑意,但并未开口,估计是无奈的,便为余心儿解惑道:“那姓姚的觉得,顾淮舟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抢,所以来铺子闹事。”
“啊,那知意可有吃亏?”余心儿还没听完,就拉着安知意,围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
安知意见她是真的十分担心自己,便赶紧拉着她。“没事,青天白日的,他两死要面子的,还能动手不成。”
“也对。”余心儿只觉得自己关心则乱,拍了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即便是他们敢动手,我还能掌柜的吃亏了去?”杨帆不服,
凑了个热闹,也顺便打岔了一下。
“就是,吴婶我别的本事没有,撒泼打架还是会的。”连一贯率直、真诚的吴婶,也就着这个话题开着玩笑。
“对对对,我可是有保镖在的。”安知意也笑着回应道。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快,与我仔细说说,我想听呢。”余心儿还是好奇,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早知道会有这么精彩的事,就不该随母亲去参加什么春日宴。
安知意可没兴趣再讲,便安排杨帆仔细告知一下。
随后的小半个时辰里,就见铺子的角落里,一个满含期待的少女,望着一个口若悬河的少年。
别说,以前安知意还真没发现,杨帆还有做说书人的潜力……
自那日的闹剧后,顾淮舟与姚冬雪可算是安静了不少,这让安知意也放松了些。既要顾着新店铺的装潢,又要防着别人找茬,还真是麻烦。
转眼间,与刘方夫妇所约定的月中便来了。这三日,安知意早就提前贴出了告示,表明要这铺子要转让,同时,还标注了新铺子的地点等,随后,将铺子里的东西慢慢地搬了过去。
“哟,安掌柜,这铺子可就要搬空了。您真是一点家伙事,都舍不得留下啊。”刘方媳妇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这妇人倒是好笑,你既要收回铺子,我们自然是要将东西都搬走的。”吴婶见不得这
人说话,直接怼了回去。
安知意也没拦着,只将契约拿了出来,问道:“银子可有备好?”
“备下了,备下了。”刘方撞了撞他媳妇,示意其将银子拿出来,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容。
刘方媳妇磨叽了好一阵子,才从袖笼里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没好气的拍在桌上。“吶!”
安知意到没有直接接下,这银票拿着,有些烫手啊,还是银子实在。如此想着,便也如此说了。
刘方媳妇有些尴尬,其实她怀了点坏心思,这银票她早就跟兑换的伙计那边交代过,若是有人来换,可为难一二,以作报复。
因着安知意的要求,刘方两人不得不跑了趟钱庄,将一百的银票换成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
等他们再回到铺子时,从安居里面的凳子都没了。原本按照杨帆他们的意思,这些桌子也要拆了。但安知意觉得,有些浪费东西。刘方媳妇既然想要开铺子,那边留下,能用则用吧。
“你们这,这,凳子都拿走了,这几个木盘子也要拿走?”刘方媳妇想拦着,但别人的东西又不知如何拦。遂伸了伸手,又在安知意冷冽的目光中放下来。
“刘掌柜可以进去看看,这屋子可有需要修补之处。”杨帆将最后一些东西,放在门口的板车上后,便提醒道。
刘方脸上讪讪的,他看得出来,安知意是个爱干净、有收拾的,这铺子虽然是
做吃食的,但比起从前卖画时,竟然还干净几分。
刘方媳妇本意就是想要收回铺子,其他的也没多计较。在院子里、卧房中,都逛了逛,确定没有大的缺损,方才出去与他们交换了契约。为了避免日后有麻烦,还特意寻了肖掌柜,来帮忙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