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脸色很难看,只是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就扭过头来,一瞬不瞬盯着裴姣。
“表妹,为何在这里吵吵嚷嚷,还动起手来了?”
不愧是文化人,在咄咄逼人之前,居然还先问几句。
裴姣在心里称赞一句。
她将手中的鞭子甩了一下,竟然尽数都甩进了自己手里,捏成一团,看向来者。
“表哥,你不是家里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吗?怎么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考取功名,反而来这里掺和这些琐事了?这可不是表哥你的作风啊。”
听着她的明嘲暗讽,裴盛倒是一声不吭,看向旁边的裴成,皱着眉毛问道:
“父亲,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成被气得脸通红,胡子都快被气掉下来了,瞪了一眼裴姣,伸出手来指着她。
“不如问问你这表妹吧!新妇没一个新妇的样子!明明都已经攀上高枝了,还在咱们家耀武扬威,刚才把你娘锁在外面,信王府中的人本来是来找她的,却活活将你娘给拖走了!!”
“什么?!”
裴盛依旧皱着眉毛,表情上变化不大,仿佛大家讨论的不是他娘被抓去了哪里,而是等会儿吃什么饭一样。
“盛儿,你可要替你娘讨个公道回来啊!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父亲,你先闭嘴,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裴成不服气地闭了嘴。
虽然在家里他是老大,但无奈这个儿子比较有出息,一家老小做什么重大决定的时
候,都会尊重他的意愿,听听他的意见。
现在裴盛让他闭嘴,他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是大伯母在街上口出狂言,得罪了摄政王,我担心摄政王来找我们家麻烦,所以才暂时让信王府的人把她带走,若是不那样做的话,到时候摄政王府里派来人,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罪过了,怕是连我们整个裴家都会被连累。”
裴盛思考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是很有道理,但还是摇摇头。
“那你也不应该把母亲交给那些人,万一那些人虐待母亲怎么办?”
裴姣耸耸肩膀。
“那算得了什么?如果把她交给摄政王,可是要扒一层皮呢!”
“难不成你舍得你母亲被扒一层皮?”
“自然不舍得,裴姣,你这是什么荒谬的论法?!”
裴盛紧紧咬住牙关,眼看着就要出府去。
裴成看准时机叫住了他,“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果不其然,裴盛回答道,“我要去救母亲!总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在那里吧?父亲,难道你就舍得母亲一个人在信王府?你不担心吗?”
“担心是担心,可能毕竟是信王府,我们区区裴家,怎么能与之抗衡?!”
这可把裴成给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