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让进来,他就一直在观察徐让,却一直都看不透。
徐让衣着虽寒酸,却带着一种傲气,狂气,江湖气。
关键是有锋芒却不张扬,一直是从容不迫的,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愣头青。
这样的气度实在不是一个寻常散修野道该有的。
他在赌场迎来送往,阅人无数,他看不透的人,自然不能轻易出手。
天地广大,江湖水深。
金钩赌坊是条大船不假,但船越大越要小心,一旦撞了暗礁,淹死的人就不止一个了。
“不过分。”徐让没意见,和谁打都是打,他和罔象打还轻松些。
从符封的法气波动来看,里面的东西和他实力差不多。
两个一起对付是有些麻烦,但是比面对八当家要容易多了。
待会儿过程是不是真的容易,他也不知道,变数太多了。
“宋公子没意见吧,要是觉得这东西污秽,我们就出去办。”八当家转头对着宋文景说道。
徐让也转头看着宋文景,杀罔象取珠肯定是要流血的,还得宋公子这个主人家同意。
“无妨,这里本就是待客的地方,客人们高兴,我自然也高兴,而且我对两位的手段也很好奇,今日就当见见世面了。”宋文景道。
他这么说是相信徐让能杀死两头罔象,成功让八当家亮出夺命金钩的手段。
主人家这么说,那就没有问题了。
其他人也好奇地望着徐让,想看看傩师的法和寻常修士有何不同。
关于傩师的法术,江湖上说辞很多,真真假假,不足为信,还得亲眼看看才行。
他们之中,于剑萍和白衣女子的眼睛睁得最大。
“这两东西今早才上岸,有劲得很,而且这里是宋公子的水府,它们在这里也是如鱼得水,待会儿你自己留点神,不行就吱声,宋公子会保你的。”八当家道。
“多谢提醒,我知道。”徐让点了点头。
若是一般人听到别人说自己不行,通常都会回答自己一定行。
徐让却不会,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十拿九稳的事也可能出岔子。
不过八当家能提醒这一句,倒让他有点意外。
他转身朝门边走去,走出两步,又转身看着八当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个事。”
“直说无妨。”八当家很是惊奇,他看徐让每次说话都很冷淡,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们傩师有个传统,杀一头怪物,就得从它身上取点东西,待会儿我取了珠子,你送我一颗呗。”
徐让是个傩师,猎杀妖鬼是他们吃饭的手艺,收取战利品是他们的传统。
傩师既然出手了,哪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