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昭凉薄的语调(),轻描淡写的口吻?[((),听得陆啸不寒而栗。
“阮姑娘,您今日捉住谁,便由谁单独伺候您,如何?”
阮青黛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调侃她的笑声,还有辨不清方向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尴尬无措地僵在原地,脑子里空茫茫的,额上已经开始沁出细微的汗珠。
这扎盲究竟有何趣味?为何姜清璃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她却只觉得乏味倦怠,如芒在背,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又是一枝柳梢在指尖撩拨了一下,阮青黛咬牙,蓦地伸手攥住了那根枝条,飞快地向前迈了几步。
她本想顺着枝条捉住那人,谁料那细条条的柳枝没能承受住她的力道,竟是应声而断。
拉扯的力道骤然消失,阮青黛顿时失了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
她白了脸色,原以为定要重重地摔在地上,谁料身后忽地掠过一阵风,下一刻,她竟是脱力地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环住她的臂膀劲瘦有力,怀抱里竟还带着一丝清甜的气味。
……梨膏糖?
闻出那甜味的来源,阮青黛怔住。
一时间,所有纷乱焦躁的情绪好似都被这股梨膏糖的甜味驱散安抚。
她心一横,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转身,死死揪住了身前这人的衣襟,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就你了……”
耳畔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哄笑声、脚步声,就连风声都消失殆尽。
半晌,阮青黛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这笑声没什么温度,却尤为耳熟,好似昨夜在梦里才刚刚听见过。
阮青黛的心跳霎时空了一拍,揪着衣襟的手不自觉一松,挣扎着想要退开,可那人却反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腕。
“姑娘选中我,是想叫我单独伺候?”
这话的声音又与前面那声笑截然不同。
阮青黛挣扎的动作倏地僵住,不太确定地小声问道,“……晏闻昭?”
晏闻昭揽着阮青黛的肩,面上没有一丝神情。
几步开外,陆啸已经敲晕了长公主府的那几个幕僚,正任劳任怨地将他们一个一个拖走。
待所有人都被拖走,晏闻昭才冷着脸收回视线,目光终于落在了怀中人身上。
此刻的阮青黛微仰着头,一双眼被掩在绸带下,神色茫然。
因方才到处捉人的缘故,她的鬓发已经有些散乱,面颊也泛着红晕,寻常那身端庄古板的塑像壳子,像是被剥落了似的,变得慌乱而鲜活。
晏闻昭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觉得又有一股熟悉的痛感自指尖迅速蔓延开,钻入他的五脏六腑,细细密密地扎着。
理智告诉他,应当立刻将怀中的人推开。可攥在阮青黛腕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两下,下一瞬竟又收得更紧了些。
“别来无恙,阮姑娘。”
()晏闻昭声音平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当真是你……()”
阮青黛忽地想起什么,这里是长公主殿下的幕帷,你怎么≈hellip;≈hellip;()”
“晏某与同窗来城郊踏青,恰好路过此处。”
晏闻昭顿了顿,语调刻意拉长,别有意味地,“没想到几日不见,再遇姑娘,竟会是这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