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蕴和吸了吸鼻子,抬手去擦左骞脸上的泪,“咱们重逢是喜事,该高兴。”
“对,该高兴。”
左骞抹了把眼泪,重重点头道,“小阿和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事!”
相蕴和莞尔。
“小骞,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怕左骞又把小姑娘惹哭,兰月伸手将人抱起来,问左骞道,“其他人呢?有没有跟你一起逃出来?”
兰月比左骞年长几岁,是一言不合便暴打左骞狗头的暴烈性子,听兰月发问,左骞连忙道,“有,张奎兄弟俩还有葛越胡青他们跟我逃了出来。”
“张奎葛越胡青他们伤得太重,眼下正躺在山上养伤。张奎的弟弟张昆倒是没怎么受伤,去附近乡镇弄伤药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左骞擦吧擦吧脸上的泪,小心翼翼问兰月,“兰姐,你要见他们吗?”
“他们伤得是重了点,可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咱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怕兰月对众人不管不问,左骞搓着手,可怜巴巴说着话,“其实他们伤得也没那么重,是没药医,这才一直好不了。”
“不过兰姐放心,张昆已经去弄药了,晚上就能回来。”
“只要有了药,他们很快便能好的!绝不拖咱们的后腿!”
兰月白了一眼左骞。
能不管吗?都是自家兄弟,还是一群等着伤药来救命的兄弟。
更别提盛军为将功折罪,要将附近所有的山贼都剿灭,张奎他们留在山上,只会被盛军当成山贼一并杀了。
“带路。”
兰月把相蕴和抱上马背。
“好,我这就给兰姐带路!”
左骞兴奋点头。
左骞兴冲冲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解释,“原本跟我一起逃出来的有二十几个人,可附近的山贼太多了,我们刚走到这儿,就被打劫了,折了好几个兄弟。”
“清风寨还好,只取人钱财,不害人性命。”
“但其他山寨便没那么讲究了,杀人越货,不留活口,做事一个比一个更狠辣。”
“若不是我们有二十几个人,只怕这会儿早就见了阎王。”
左骞喋喋不休,将自己近日的经历说给三人听。
“对了,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左骞自来熟,问跟在身后的石都。
相蕴和抬手敲了下自己的小额头,“呀,刚才只顾着哭,忘记跟小叔叔介绍了。”
“这是石都,原来是杨成周的扈从,后来弃暗投明跟了我与兰姨。”
相蕴和将石都曾追捕她的事情一笔带过。
“哦?杨成周的扈从?久仰久仰。”
左骞轻车熟路打招呼,“听说杨成周死了,这事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