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这群天杀的扈从居然没有保护好校尉,还将校尉封死在棺材里骗我们!”
“儿郎们,快杀了这群扈从替校尉报仇!”
军士们早就看不到狐假虎威的扈从,顿时一拥而上,将仓皇逃命的扈从们剁成肉泥。
“痛快,他们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躲在暗中观察着军营动静的兰月轻笑一声。
相蕴和道,“杨成周虽可恨,但这群狗仗人势的扈从同样讨厌。”
兰月点头,十分认同相蕴和的话,“杨成周既然死了,这群狗腿子便该下去陪杨成周。”
杨成周死了,扈从们也死了,官职最大的几个军士们擦擦手上的血,坐在一起商讨后事。
很快,他们商讨出结果来,一队人马护送杨成周尸首回济宁城,向严信报丧。
另一队人马继续前行,去黑风寨剿匪,将功折罪。当然,不止黑风寨,周围山头的土匪全剿灭,他们才有可能不被严信的怒火波及。
送杨成周回城的差事肉眼可见没有好下场,几个军士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去。
最后实在没办法,便只好抓阄决定,抓到的那个军士眼前一黑,几乎把我命休矣写在脸上。
“兄弟,一路走好。”
其他人纷纷上前,轮流拍军士肩膀。
军士失魂落魄与众人告别,点了三百士兵,拖着杨成周的棺材往济宁城走。
可回去就是一个死,震怒之下的郡守不可能留他性命,左思右想总觉得不能白白给杨成周赔上性命,索性趁着月黑风高果断跑步。
领头的人都跑了,剩下的小兵更是一盘散沙,不过日,便做鸟雀散,只留杨成周的棺材在路边。
周围是密林,杨成周又是中箭而亡,棺材里流得满是血,林子里的野兽闻着血味找过来,对着杨成周的尸首便是一顿美美大餐,作威作福二十余年的纨绔子弟,就这么葬身在野兽的肚子里。
与此同时,盛军大肆剿匪的消息传遍各个山寨。
山贼们虽敢打家劫舍,可若遇到是人多势众的盛军,气焰便不由得矮了三分,更别提这支盛军的主帅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山贼射杀,如今正在气头上,扬言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事实上盛军也的确有这个实力。
他们虽打不赢各自为战的军阀,但对付占山为王的山贼却是颇为容易,不过月余时间,便拔掉了黑风寨。
“老二,去请三当家过来。”
与黑风寨隔着几个山头的清风寨的大当家当机立断。
二当家的脸一下子拉得比他的马的脸还要长,“三当家三当家,没有三当家难道我们就打不了胜仗?!”
“打不了。”
大当家头也不抬,“七八十人怎么打两千人?个个三头六臂都打不了。”
“”
二当家哽住。
二当家憋憋屈屈去请三当家。
·
“前面便是济宁城与商城的交界地,咱们可以走商城去梁州。”
兰月指给相蕴和。
商城?
相蕴和眨了下眼——那不是她阿父的一生之敌、打得她阿父如丧家之犬、让虽大老粗但情绪极度稳定的阿父跳起来骂既生溯,还生老子干嘛的商溯的老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