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充离间汉武帝与卫太子还有一个典故,不过这个典故不保真。据说卫太子岳鼻,即鼻子比较高挺,有天他去甘泉宫探视生病的皇帝。江充把他拦在门外说皇帝厌恶你的大鼻子,诏令说你得用纸把鼻子遮起来才能进去。”
“太子只能遮着鼻子去见父亲,等他走后,江充就和武帝说太子厌恶陛下身上的老人味,所以遮着鼻子,武帝因此越发厌恶太子。”
刘彻生气道:“哼~江充小人尔,落到朕手里,朕必要将之腰斩弃市!”
不过,刘彻这辈子未必能见到江充,因为赵王父子比他更容易找到江充,也绝不会放过江充。
卫青想了想道:“陛下,天幕说的是野史,未必是真的!”
“主播言辞凿凿,定然是真的!”刘彻不愿承认自己晚年糊涂,因此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故意离间他与儿子的感情。
毕竟,对于现在的皇帝而言,天幕所说的太子还是他正在期盼的长子,而非老年已经厌弃的成年儿子。不管是此刻他对儿子的盼望,还是不愿卫霍与他生疏,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昏君,他都迫切地想要将责任扣在佞臣头上。
“陛下和卫侍中皆是高鼻梁,太子的岳鼻定然是肖似陛下和舅舅。”有个机灵的小黄门立即道。
不管是防止江充之流取代自己的位置,还是要讨好陛下和未来的大将军,黄门们都默契的决定堵死江充、苏文上位之路。
皇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再看看卫青,他和他的大将军都不是塌鼻梁,卫子夫也不是塌鼻梁,他的太子生了岳鼻很是正常,这明明是有福气嘛!自觉未来的儿子一定会与自己一样是高鼻梁,越发觉得这不是什么野史的刘彻越发恨毒了江充。
“再说苏文,汉武帝晚年很少见太子和皇后,有次太子进宫谒见自己的母亲,待了半天才走。这时卫子夫年纪也不小了,儿子孝顺陪母亲说说话,原是很寻常的事情。黄门苏文探知后,却向武帝告密说太子调戏宫女。”
“汉武帝听到后倒是没有生气,却将太子宫中的宫女增加到二百人。皇帝虽没有因这个诬告而厌弃太子,却给了苏文等奸佞一个信号——皇帝相信了他们的诬告。因为觉得太子调戏宫女好色,所以干脆多给宫女啊。”
“于是苏文和他属下的小黄门常融、王弼等人就暗中监视太子一举一动,一点小事就添油加醋向武帝告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苏文这些人又是没有过错都能给你编织出罪名的人,久而久之父子自然起嫌隙。奈何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皇帝在日复一日的诬告下已经对儿子起了嫌隙,儿子却一如当初那样信任着父亲全无防备。”
为人长辈,谁不想有个如此信任自己的儿子,可为君主却也不免担心太子过于天真。
“也是因为此事,卫子夫意识到了这些宦官的不怀好意,建议儿子向皇帝请诛苏文等小人。可惜太子坚持自己持身正,父亲贤明就没事,没有才去进一步措施。若太子能听卫皇后所劝,多一点警惕心,那么平阳侯曹宗或许也就不会死的那般冤屈。”
“有人或许会问,这与曹宗有什么关系?曹宗的爷爷曹寿、父亲曹襄都非常年轻就过世了。曹宗的祖母平阳公主和母亲卫长公主皆死在巫蛊之祸前,在汉武帝晚年,这位年轻的平阳侯最亲的亲人就是舅舅卫太子。”
“或许家中长辈早逝的缘故,曹宗这个孩子缺乏长辈教导,行事比舅舅卫太子还要天真。眼看着宦官挑拨舅舅和外公,小侯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傻主意,就是苏文可以在外公面前说舅舅坏话,那我就去找几个内侍说舅舅好话。”
“还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啊!”王太后叹息道。
“可曹宗哪里知道那时江充、苏文等人早就勾搭成奸,暗暗张开了针对卫太子的罗网,皇帝身边的内侍皆在苏文掌控之中。曹宗刚生出这个想法,试图去拉拢其他内侍为舅舅说好话,苏文已收到消息,反手一个勾结中人罪名扣了下来。”
“曹家六世万户侯加上阳信长公主和卫长公主两代长公主的丰厚遗产,平阳侯的邑户数高达二万三千。即便曹宗在前朝没有具体官职,也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太子党力量。但苏文等人就这样轻易算计曹宗失了爵位,最后更是以无中生有的巫蛊罪名将之冤杀。”
“曹家就此没落,直到二十多年后卫太子的孙子宣帝在位,曹宗之子曹喜奉诏复家。”
“驸马,宗儿尚有子嗣留下!”平阳公主抓着驸马曹寿的手,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