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一个劲儿地?点头:“我机灵得?很,公主不必担心。”
她枕到李持月的膝盖上,“那我今晚陪公主睡好不好?”
“嗯。”李持月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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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城往洛都的官道上,途径一个城镇,酒楼招子在春风里?飞舞,商队也选择在此停顿休息。
李持月打扮成?了寻常靖国商贾家小姐,戴着帷帽,扶着上官峤的手就?下了马车。
登上二楼,在小二去传菜的空档,李持月将下巴磕在手臂上,倚窗看着酒楼外边。
这是个不大?的城镇,最大?的酒楼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一间,周围的风景只是些?白墙黛瓦的民宅,篱笆围出院子,有人种花有人种菜。
三春湿润的风吹着河边的杨柳,河岸两边还有菜地?,有人正在锄地?拔草。
李持月没看花没看柳,光看那些?锄地?的人。
“公主在看什?么?”上官峤跟着探脑袋往外看。
“那儿——”李持月指给他看。
锄头一下一下地?挥舞,沉眠了一冬的地?被翻出新土,莫名?有点愉悦的感觉,她说:“瞧着蛮寻常的。”
“对做惯了农活的人来说确实寻常,不过公主你嘛,怕是费上半日,连那一小块地?都打理不下来。”
李持月“嘶”了一声,不满地?看向他:“你小看本宫?知道本宫从小打马球吗,可不是柔弱的女郎,有的是力气!”
她说着捏起了拳头。
上官峤抱臂耸肩:“你要是能?给那一小块地?松了土,我就?服你。”
这家伙用激将法!
自己高低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就?狗眼看人低!
李持月也不等?饭菜上来了,提着裙子蹬蹬蹬就?下了楼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下去。
“这块地?我替你翻了。”李持月将一块银子丢给旁边正在干农活的农夫。
接着银子的农夫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小姐下来就?给他银子,还要替他翻地?,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峤在一旁开口:“老?人家,我家小姐只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给这一块地?翻土,这银子算是耽误您干活的赔礼。”
这样啊,有钱人的心思还真?是弄不明?白呢。
“那小姐请吧。”老?农夫将锄头递给李持月。
等?人走远了,她将兜帽取下,丢给一旁的解意。
李持月一举起来,头一个念头就?是:好沉。
锄头当然沉,不沉怎么借挥舞的势头深深凿进地?里?呢,不过让她更?为难的是粗糙的木柄。
虽然老?农夫用久了摩挲得?光滑,但是李持月的手握紧了,还是会硌疼,可是要使劲就?不能?不握紧。
解意看那锄头柄格外粗糙,忍不住说道:“公……小姐,要不咱们包点羊皮吧。”
毕竟公主从前骑马,缰绳都会细细地?包上一层鞣制过的熟软的小羊皮。
李持月眉毛一竖:“一块地?而已,包什?么布,让他知道瞧不起本宫的下场。”
说罢往后瞪了上官峤一眼,“你也翻一块儿,让本宫瞧瞧你是不是只有嘴上功夫。”李持月才不会傻傻地?只让自己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