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说到此处,又有些感叹道:“后来,破东夷、拒北狄、退西戎、收河东、逐镇北,方才有了羽之今日。此身为镇国大将军,已经是人臣之极也,当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他说到此处,又是有些愤慨地开口道:“如国家没有本将,真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那些外人,见本将军权重,妄加猜测,疑惑本将有异心,竟还相助那些乱臣贼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王羽又道:“儒圣赞武帝功德之言,本将时刻谨记在心。本将欲意将一应兵权归还朝廷,唯愿做一太平公,此生已足矣……”
“然此事尚难实现,只因羽解去兵权,必然被奸人所趁,则我大苍必再次陷入危难边缘。”
王羽说到这里,声音沉重道:“故而,纵是天下多有骂本将为祸者,本将为了国家安定,终需忍辱负重。”
“诸位,尔等如今可知本将之心?”王羽最后说道。
“主公之心,我等自是明矣!”
“然皇甫一门不振,无一可担天下重任者。”
“今北地虽定,然大河之南皆在乱贼手中,其百姓无主也。主公仁德之名传于天下,今已坐拥北地,正当应天顺人,开国建制。自此,名正言顺,安定四方,此事不宜迟,请择吉日!”姚广孝大步出列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之后,那就只能做成。
当初在燕北,不管起因究竟是为何。可是,姚广孝既然已经站出来成为劝进的一员,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再退缩了。
“然也,斯道兄所言甚是!”
“主公,当今大苍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主公乃天下英雄,除却主公,何人可靖平内乱,以安黎民?”
“我等虽知主公之心,然唯愿主公以苍生为念,天子宝座,除却主公,何人有此德行坐之?”张宾也同样站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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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的开端,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一个错误,但是,试问,谁不想自己侍奉的主公,能够成就帝王霸业?这就如同后世敬业的职员,期望公司能够做大做强是一样的。
说的市侩一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不不不……,此言差矣,本将虽然有些功德,但乃是臣子也,若是改帝称帝,乃是反苍!百年之后,尔等让本将如何去面对老王家的列祖列宗?”王羽连连摆手道。
称帝这种事情,必须要在道义上足够站得住脚。
若是前朝还在的情况下,想要称王称帝都是要推脱的。要一副最终被手下逼迫无奈,才称王称帝的模样。这才能彰显对前朝的仁德忠心,让天下人知道,我本不愿意取代,是所有人都劝,被逼无奈。
如此一来,本身也就构不成道义上的叛逆了。
要不,那就是老一套的禅让了!
故而,再多人劝,但是,也必须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非……非也!方今天下大乱,叛逆四起,割据一方,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而主公仁德布于四海,威加海内,此乃百姓所仰望。主公避嫌守义,恐有失人望,还愿主公熟思之!”作为最早的谋士之一,也是如今的山阳道刺史的高颎开口了。
燕北那些家伙,搞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连姚广孝都被迫给牵扯了进去。
在这之后,姚广孝就决定来一场大的,故而和燕北的一众人员,联系上了各地的官员,联名劝进。
而各地的官员,尤其是像高颎他们这样的各道大吏,这才趁着铜雀台建成了这个机会,各自安排好各自的事情之后,一个个纷纷都来到了铜雀台述职。
名义上是述职,顺便庆贺铜雀台的建成,实际上,这件事情才是主要。
也正是因为姚广夏和燕北的那些人联络了各地太多的官员,再加上各地的世家大族。因此,这件事情,他们就算是想瞒都瞒不住,北地有点身份的人,基本都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了,更不要说是掌握着罗网的王羽了。
“僭居尊位,乃大不道,可再商议长策!”王羽依旧是倔强的拒绝道。
高颎又是急忙劝道:“百姓乃天下基石,如今只仰望主公。若主公不顺从天意,就是逆天而行,这才是大不道。”
“不可不可,僭越之举,当遗臭万年!”王羽再一次坚定地摆手道。
“主公,此乃山阳道众官员并二百三十一世家联名劝进之书,又有万名百姓代表一同画签进书!主公登临尊位,此乃天下百姓之愿也,还望主公以天下百姓为念!天下人心向于主公,人心不可违呀……”高颎如推金倒玉一般,重重的拜倒在地上。
而他的身后,赵云怀抱着一圈足足十多米长的丝绸,神色严肃的进献而上,而这,正是所谓的万民劝进书。
不仅有着山阳道众多官员以及各大小世家的联手签名,而且,还有万名百姓代表在后面按下手印,以表示对于这一件事情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