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皇上可有与你们说?”
“说了。”
“你们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我们看不到那日,但我们能看到大明财政陷入枯竭。”李本说。
徐阶认真说道:“下官知道侯爷对我们,乃至整个文官团体,多少有些偏见,可我们远没你想的那般不堪,我们吃着大明饭食,自要对大明负责。”
李青没有否定,轻叹道:“我承认,大明这些年的花费属实巨大,可今日之花费,多是投资未来,昔年太宗造宝船、下西洋,花费也巨大,朝廷官员也多以否定,认为耗资弥巨,得不偿失,可结果呢?”
“开海通商的红利,直至现在都没有吃完,为大明财政带来了多大的收入,你们理当清楚。”
李青说道,“中原王朝之祸患,多自北方来,收归草原不仅扩大了疆域,还杜绝了大明隐患,如若做成了,仅是战争成本,就能节省多少?至于西域,往后气温回暖,丝绸之路必定复兴,时下收取、同化的成本最低,为何不呢?”
徐阶苦涩道:“漠北草原,下官勉强认可,西域……恕下官直言,这更多是侯爷的一厢情愿。”
李青:“对历史的了解,你们比我要好,数千年来的气候,史书多有记载,当清楚中原的气候从不是一成不变,尚书说三年丰,三年歉,可若拉长时间线,也可以说三百年丰,三百年歉,不是吗?”
三人:“……”
“我听说,之前皇上曾与你们讲过晏子使楚的故事,又拿唐玄宗种橘子来辅以证明,你们不也认可吗?”
李青说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昔年下西洋是播种,如今经营西域漠北也是如此。”
三人对视一眼,明白讲道理是讲不过了,索性直言道:“折一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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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折!”李青淡淡道,“反正我不折,皇帝也不会折,要折你们折。”
徐阶气苦道:“侯爷,没你这样的啊。”
“我哪样?我够克制的了……”李青没好气道,“这关乎大明百年大计,没有妥协的余地,也不会妥协。”
“可我们……很为难啊。”
李青:“那就勉为其难吧。”
三人:“……”
严嵩无奈道:“侯爷你当清楚,无论严嵩一党,还是徐阶一党,说白了,这既是政治需要,也是政治选择,我们是领头人不假,可我们也做不到说一不二,群众的声音不能不听啊!”
徐阶大点其头,苦笑道:“这真不是一句勉为其难就能解决的,您和皇上这么来回踢球,我们……太难受了啊。”
李本深吸一口气,道:“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折一折?”
“给你面子?”李青端起酒杯,喝着李本的酒,淡淡道,“你脸可真大。”
李本:“???”
“咳咳……我知道你们难,可谁又容易了呢?”李青语气放缓许多,“这内中矛盾我自然清楚,也明白你们夹在中间不好受,问题是多数人的眼光都不够长远,不能由着他们来。”
严嵩苦闷道:“可由着您和皇上……我们弹压不住啊。”
李青微微皱眉,问:“时下风向是怎样的?”
李本哼哼道:“皇上是圣明的,只是受了你的蛊惑,才如此大手大脚!”
李青:“……”
徐阶恳切道:“侯爷,这真不是可以用霸道解决的,可能他们没您目光长远,但他们真就是故意使坏吗?非也!